孟生颔首,“到皇都的前夜,杀手逼命而来,若非长安从天而降,二老是见不到我了。”
砰!
孟老爷气得一拍桌子,冷哼,“胆大包天,真当我孟沧云是死的!”
“可不就是死的,这么多年,若非你放纵,就二房那些心比天高的,能雇杀手追杀生儿?”孟夫人斜了眼孟沧云,幽幽开口。
孟沧云哑然,讪讪一笑,“孟家只剩我们二人,都是自家兄弟,我只是想帮衬一二,哪能想到……”
“升米恩,斗米仇,就孟沧海贼眉鼠眼的样子,怕是巴不得我们一家三口早登极乐,好吞了孟府偌大的家产。”
孟沧云一言不发,黯然失色。
孟夫人无奈长叹,摆了摆手,“事已至此,还是尽早与二房划清界限,生儿,你可有证据在手?一劳永逸。”
孟生摇了摇头。
孟夫人转头冷眼望向孟沧云,郑重其事,“孟沧海已经等不及了,证据就交给你去找,把你的烂好心收一收,人心叵测,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
“嗯。”孟沧云瓮声瓮气应和,心情万分沉重。
孟夫人话锋一转,凝重的气氛顿时消散。
“那位长安姑娘很是不错,娘喜欢,生儿,你加把劲儿,儿媳妇可不能跑了。”
孟生耳尖染上一层红晕,假咳两声掩饰尴尬,想到盛亲王,顷刻间冷静了下来。
“前两日皇上大张旗鼓为盛亲王纳妃,众目睽睽下,盛亲王指了长安为妃,我怕是……”
孟夫人抿了抿唇,眉头微蹙,“既然长安离开了皇都,想必是不喜盛亲王,盛亲王虽不是个好相与的,但名声还不错,长安不愿意,他也不至于强抢。”
孟生心里酸涩,隐隐中又庆幸。
她看自己的目光澄澈,毫无男女之情,但她对盛亲王亦是如此,甚至颇为不喜。
见状,孟夫人心如明镜,语重心长,“只要长安没有心仪之人,你就还有机会,娘看好你!”
一旁默不作声的孟沧云汗颜,那位长安姑娘固然不错,但他们娘俩是不是忘了府中还有个楚香尘。
楚香尘是孟生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见她可怜,孟沧云将她带了回来。
二人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她对孟生的心思府中谁人不知,突然冒出了长安,也不知是福是祸。
见二人越说越起劲,孟沧云寻了个话口插了进去,“八字还没一撇呢,更何况,香尘还在府中。”
此言一出,孟夫人和孟生齐齐一僵,孟夫人一声长叹,“香尘是个好孩子。”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俩要是有苗头,早成好事了。
“说起来香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那位长安姑娘气度不凡,并非寻常人家,我们对她一无所知,那些个心思还是歇了吧。”
孟夫人气急,恶狠狠瞪了孟沧云一眼,冷然开口,“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孟沧云浑身一个激灵,忙勾腰赔笑,“夫人哪儿的话,是为夫口不择言,夫人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一旁的孟生尴尬不已,他从未想过会和父母谈论儿女私事,结果倒好,不仅说上了,还越说越离谱,他急忙开口转移话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应付盛亲王,先做好准备,免得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其他的事,待眼前危机解除再说。”
孟沧云夫妇颔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呀,安静等着就是。
与此同时,西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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