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病得厉害,露出贴满医用胶布,扎着留置针的手,一弯腰,脸朝下冲到地上。
顿时,满脸是灰,擦破了点皮。
桑许下意识上前想帮忙,男人一巴掌拍在小孩背上,把他夹在腋下往洗手间走去,嘴里骂骂咧咧道:“麻烦精,跟你爸一样讨厌!”
他果然不是小孩亲爸。
桑许虽然厌烦这男人的态度,可别人的孩子,她也无计可施,况且男人又没在大庭广众下虐待。
进了警察局,警局的人说前面有人提前预约了,让她等等。
说完后,警察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位绑架犯像个大明星一样,今天刚开放探监,早上到现在都来六七人了。”
“嗯,是催债的。”
同事搭腔。
“听说他孩子得了重症,到处借钱,后面还不上,就剑走偏锋绑了人要赎金。”
此言一出,大家心思各异,可怜可恨之人,没法评价,于是默契终止了话题。
桑许莫名想到那个小孩,被病痛摧残的不成样子,但从五官来看,和吴湫是有点像的。
难不成他真是吴湫的孩子?这也太巧了,刚好被她撞上。
深秋的风打着摆子卷进来,桑许坐在风口处,有些冷,她正裹紧外套。
面前走过一个穿西装裤的男人,很快,那男人折返回来,看她一眼。
“老板,你好啊。”
是之前的憨保镖。
桑许曾真以为他被打死,唬到人都呆了,现在这货出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找吴湫?”
“不,我找那几个对我动手的。”
桑许眼睛眨了眨,猛然有个猜测。
“黄毛的律师团队,就是你让他们走的吗?”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那天晚上被卷进去的无辜群众就只有保镖一个人。
“是啊,我爸的决定,我左右不了。”
“那你找他们……”
桑许话说一半,后半句“想要寻仇”的话卡在嗓子眼。
“不,”保镖一笑,“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宗,宗栖越。”说完,他又加了一句。
“宗家唯一的孩子。”
桑许寻思他不是私生子吗?不过,很快她就从陈樽那知道了原因。
宗家孩子挺多,不过大哥二女儿在国外相继遇难,其它的孩子没教养好,闯了大祸,被宗家从继承人的选择中踢出。
现在不得已将私生子搬上台面,宗栖越看着笨笨呆呆,故作城府的样子,给桑许有种他老谋深算,却什么都算不明白的感觉。
“噢,你好。”
宗保镖深沉没到五分钟,看见那些混混后,得意的像个大马猴一样上蹿下跳,拼命嘲讽。
黄毛起初有点畏惧,但看见宗栖越脑仁缺失的样子,逐渐直起腰,不耐烦。
“喂,弱智你别叫唤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