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水冷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带着东西带着人跑了?”
许双柳耸了耸肩,“你能问出来就是不会跑了?再说,同样的话你要我说两次么?”
她伸出手指推了江天水一下,“我都说过了,你若真跑了,我也有办法给你找出来。”
江天水点了点头,看向院中那可大槐树道:“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天下第一尊贵的人,有的是手段找到我,怎么会怕呢。”
许双柳这就不高兴了,怪叫道:“嗳,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看我这个镖局,几时靠过我夫君?”
江天水不置可否,只低头闷笑两声。
随即道:“若不靠他,那你这个老大当的可不怎么样,就算用人不疑,也不能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而且还是面对我们这样的山贼。”
许双柳也不跟他辩解,只点头道:“说的是,所以以后还要靠大当家的多多帮我留心碰到心思活泛的就直接宰了吧。”
江天水忽然觉得自己是掉进了贼窝,比自己的武阳寨还黑。
自己当初到底在她怎样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就同意被收的呢,现下被人当成苦力,被榨干所有的价值,不仅要给她出力,还要帮她管理,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之后的几日,许双柳依照承诺每日都陪在挽情身边,这不仅是挽情的请求也是她自己的不舍。
只是苦了许鹊巧,每日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扮演闺蜜情深。
挽情初始还因为许双柳对许鹊巧的忽视和偶尔毫不留情面的置喙而不好意思,可当她听到许鹊巧曾经对许双柳做过的事后,便再不多言,甚至对许鹊巧有些漠然。
纵然现在许鹊巧洗心革面了,也同情不起来。
第三日的晚上,时辰已经再拖不得了。
镖局里负责护送的人一部分已经先去前方开道,剩下的人守在院子里。
许双柳拉着挽情走到马车边,掀开帘子道:“你路上一应要用的东西我在车里都给你备了一些,若是临时不够或者要添什么,便让江天水去置办,你不要路面。”
她又指了指后面的镖车道:“头两辆镖车里都是给你准备的东西,到了林州不比京里,虽然是你老家,但很多东西还是没这里丰富,你只管用,我定期会让人给你送。”
挽情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许双柳又把她拉倒背人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是大通银票,哪里都可以换,自己留着体己,以后若是碰上可靠的人想再嫁,这些钱做的嫁妆也够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不能给你带些金子,否则日子还能再宽绰些。”
挽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瞬间潸然而下,她双膝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哽咽道:“恩人的大恩大德,挽情一辈子也偿还不了,怎好再要您的钱财。”
许双柳赶紧伸手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手上用了些力,却怎么都拉不起。
挽情执拗的跪在地上,摇头道:“就让挽情再给恩人磕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