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又询问其他的伤者,轻伤的就让护卫检查,结痂的或者没有感染的,暂时就不再处理。
这些伤病员都是城中的郎中医治,手法很是传统,尤其是金疮药大部分都是现场研磨,打开伤口观看的时候,就像是草根长在伤口上。
“你这狗东西,要疼死你爹吗?”
刚才背部受伤的伤兵,处理伤口的时候疼得很厉害,破口大骂给他看的女护卫。
女子本来就脸皮薄,被人一骂泪水就往外流。
赵生最是护犊子,听到声音走过去,一眼就见到伤兵的背后伤口已经发炎。
他轻轻地拉过眼前的女护卫,没想到女护卫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婉秋,他们都是好样的,受伤了难免情绪大,不要哭了。”
伤兵营里的人很多,婉秋一哭,大家都能听出来她是一名女子,广昌县的人群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是我收留的一个难民家的孩子,年纪也不过刚刚十六,跟在我们这些战场拼杀的儿郎,给他们医治伤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赵生说完,问向当地郎中:“他的伤还有得医治吗?”
郎中看了看叹息道:“四周红肿开始溃疡,恐怕没有良药可医治了。”
今天早上,这个士卒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势,关键是自己开始发热,心想自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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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军营里有这么一句话:“打仗受伤苦难当,治疗无药哭断肠,溃疡发热夺人命,可怜孤魂诉离殇。”
他心里很苦,服兵役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自己却要先行离开他们,心里本身就已经很烦躁。现在的他只想安详地死去,不想被人折腾得难受。
赵生听了郎中的话,笑道:“还不至于,他这是感染的初兆,还有机会抢救过来,只要我看还有六成的把握。”
此言一出,郎中面色一僵,他也是从医数十载,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多医者都是束手无策。
“正好,前面一些轻伤的人呢,我们在做二次消毒处理,这一个属于你们已经无药可医治了,那么……”
赵生看向受伤的士卒问道:“这位小哥,只有六成的把握,你还想医治吗?”
“雾草,哪怕有一成的希望,他心里也想医治啊。”伤兵内心呐喊,嘴里急忙道:“对不起这位……”
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婉秋,是喊大哥呢?还是小姐姐!转头眼睛盯着婉秋看。
“我们统一称呼为军医,只不过这个军营是我郡主府的人,原本只照顾我一个,刚才外城大战,人手不够,就让我的军医给你治疗如何?”
赵生依旧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受伤的士卒说道。
因为是背部受伤,这位士卒趴在床上,只能拱手朝天拜道:“谢过郡主的军医,若我王小二能活着,我给你们立长生牌。”
婉秋被这个汉子逗得“噗嗤”一声,差点笑出一个鼻涕泡。
“好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痛,放心,我没有止痛的麻沸散,但是你这是外伤,没必要使用,你忍着点。”
虽然不知道麻沸散是什么,但伤兵听到能止痛二字,嘴里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狂喊:“你一定是报复我,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