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似乎很喜欢说教?可惜我不、爱、听。◎
金梧秋昨天还庆幸找来京城的是金玲、金圆两姐妹, 父亲那边尚无反应,今天就现世报来人了。
来的是她的义兄虞子青,他比金梧秋大两岁, 五岁时被金梧秋的父亲收养为义子,跟金梧秋一同长大, 能力出众, 如今统管着金氏大房名下的船舶生意, 在商场上以铁面无情著称。
“昨天金玲和金圆来了京城,大哥怎么没与她们一起?”金梧秋从婢女手中接过茶水, 亲自为虞子青斟茶。
两人虽是义兄妹, 但金梧秋习惯喊他大哥。
虞子青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说:
“她们走她们的,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他身姿挺拔,容貌周正, 在商场历练多年,举止沉稳,气质出众。
此刻他正目光凛凛的盯着兀自倒茶喝的金梧秋,无需言语, 只坐在那里,就能让金梧秋不自觉的挺直背脊。
这人从小便不苟言笑,古板又严肃, 跟他相处时, 金梧秋总是很难放松下来, 每每都要严阵以待, 比跟她亲爹相处还累。
“大哥有话可以直说。”
金梧秋早就想到会有今天,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不如来个痛快。
虞子青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看了会儿, 然后才叹息问:
“你在京城的事, 可是真的?”
金梧秋用茶杯掩饰心虚,明知故问:“大哥指哪件?”
“还需要我明说?”
虞子青眉头蹙起,金梧秋就怕了,不敢再装糊涂,干咳一声后说:
“是真的,不然也传不回去啊。”
虞子青沉默片刻,长长一叹,拿出了大哥的气势质问金梧秋: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哎呀,就……水到渠成的事。大哥喝茶。”金梧秋又给虞子青添了些茶水。
“什么水到渠成?少跟我打马虎眼。”虞子青将杯子放到一边,继续教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被族老们催烦了,想随便找个幌子应付一下。可你也得顾及自己的名声吧。”
金梧秋耐着性子解释:
“大哥知道的,名声于我而言分文不值。别人与我做生意,是因为我能为他们赚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并不是因为我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的好名声。”
虞子青沉默片刻后:
“我说不过你。总之再怎么样,你也不该找个来路不明的人。”
金梧秋问:
“那我该找什么样的?找个让我父亲和族老们全都满意的男人吗?”
“义父与族老们又不会害你,他们……”虞子青试图说服金梧秋,却被打断:“大哥不必再劝,此事已成定局。”
虞子青只好把满腹劝说的话咽下,烦躁的将手边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盯着手里的空杯子,迟疑良久后才问出个问题:
“那你与他……有夫妻之实了吗?”
看他那难以启齿的神情,就知道让他问出这句话有多为难。
他为难,金梧秋也为难。
故作镇定的喝茶,却发现杯中茶水早被没了,她喝了个寂寞。
见她迟疑,虞子青眼中闪过希望:
“还,没有吗?就像你跟慕容弦那样,只是名义上在一起吗?”
骤然听到那个名字,金梧秋有些不淡定,放下茶杯,打破了大哥的幻想:
“不一样,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了。”
这一刻,金梧秋竟然有点感谢刘氏买通云儿给她下了情药,让她早早跟谢映寒生米煮成熟饭,不然以她墨迹的行动,她跟谢映寒现在估计还处于纯友谊阶段,现在就没底气说出这句话了。
虞子青片刻失神,但很快便恢复过来:“你总是不听话,从小就不听。我以为经历过慕容弦你会长大,不会再做让义父为难的事。”
金梧秋暗哼,他们凭什么希望她既能干又听话?
刚想反驳,就听虞子青又说:
“梧秋,其实你就是想找个挡箭牌,若是如此,你完全可以找我,八年前我就与你说过一回,你永远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盾牌,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挡在你身前。”
这些话金梧秋八年前确实听过,当时她就不懂自己身前有什么好挡的,风雨雷电她又不是受不起。
而现在,她依旧不太懂。
大哥依旧在那喋喋不休:
“可八年前你没有听,最后结果怎么样?慕容弦不知所踪,你的感情终究错付了。现在又想重蹈覆辙吗?”
虞子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拉起金梧秋的手,说:
“梧秋,我当初说的话,此刻依旧作数。”
金梧秋原是把大哥的发言当说教在听,但此时大哥过来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正深情款款的看谁呢?
“大哥。”金梧秋呆愣的唤了他一声,然后举起被他握住的手,诚心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子青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英勇就义般的说:
“意思就是,你现在就去把那个人赶走,大哥娶你!”
金梧秋整个人都吓麻了!
大哥,娶我?
这是什么新世纪文坛第一恐怖言论?
先不说她不喜欢大哥,大哥也未必真喜欢她,单单是想像婚后要跟他这样一个无趣又古板,吃个饭都能挑出你三个错处的男人在一起,睡前说不定还要逼着你做一日错误总结,然后说教个半小时才让你入眠,醒来看到的就是一副教导主任的嘴脸。
让她跟这样的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还不如英年早逝!
就在这时,金梧秋被虞子青抓住的手被人从一旁夺了过去,只见祁昭已经戴上了他的新装备,气质满满的站到金梧秋身边,用眼神与同样站着的虞子青激烈对峙。
祁昭自不必说,二十五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气势这块没输过。
虞子青也不遑多让,仗着与金梧秋的关系特殊,竟不见半分颓势。
被他俩夹在中间的金梧秋,被空气中那股辟里啪啦火花带闪电的暴烈氛围压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要娶你?”
“他是何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金梧秋,然后开展新一轮对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主要是看金梧秋先回答谁。
金梧秋自知此刻已沦为他们斗气的工具人,向两边虚弱一笑,然后忽然越过两人,冲着外面大喊:
“中午让九娘加只八宝酱鸭,大哥爱吃;再加一份腌笃鲜,谢郎爱吃!”
不合时宜的喊完之后,金梧秋从夹缝中起身,艰难万分的钻了出去,说道:
“那什么,我去厨房盯着九娘,怕她偷懒,大哥和谢郎正好认识一下,中午咱们一起吃顿饭。”
说完这些,金梧秋不给两人阻拦反对的机会,一溜烟跑了出去,把战场留给男人。
片刻后,祁昭坐在金梧秋的位置上,就着她用过的杯子饮茶。
虞子青来者不善:“在下虞子青,阁下贵姓?”
祁昭从容不迫:“谢映寒。”
“谢公子,想必你已知我与梧秋的关系。”虞子青尽量客气。
“知道,你是我家梧秋的爱慕者嘛,我都听到了。”祁昭尽量礼貌。
虞子青一拍桌子:“我是她大哥!”
祁昭无惧挑衅:“那你还求娶她?天理不容啊。”
虞子青顿时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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