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中,众官下朝。
从明德殿俯视,远远瞧着那些小人缓缓移动,良久之后,銮铃声于宫道间轻响,逼得走路的官员只能退于宫道两侧。
有官员不满,压低声音道:“镇国公这仗势瞧着,还当自己是陛下宠臣呢!”
“方解除禁足,便眼巴巴回朝,结果竟当朝被解剑,看来已失了帝心。”
以往镇国公得帝心,特赦能剑履上殿,而今日陛下却将特权收回,又是收回兵权,又是禁足的,这镇国公怕是也不成气候了。
驭车的剑舟内力好,能听清官员们闲谈的话,朝着那几个小官员瞪了几眼,官员立即噤声。
剑舟嫌弃道:“主子,这几个说坏话的以前还来巴结过,还好主子没应,都是些什么人啊!”
“送他们份大礼。”
传出来的声音微冷。
“好嘞。”剑舟挑眉。
有把柄的,便将把柄交由大理寺或是锦衣卫,没把柄的,断胳膊断腿,他在行。
不多时,车舆来到西武门,远远便瞧见叶庭茂等在城门前,满脸焦急地来回踱步,似乎在等什么人。
剑舟停车,说道:“主子,安平伯在外面。”
徐锲闻言放下书,抬指撩开绉纱,黑眸看向伸长脖子张望的人,眸中闪过戾色。
他掀帘而出,迈步来到叶庭茂身边,开口道:“听闻过些日子便是安平伯的寿辰。”
叶庭茂愕然,心里疑惑这人怎么会特意来同自己搭话,扯出笑回道:“是啊,国公爷怎会知晓?”
徐锲语气寡淡道:“本官方才见过盛阳***,她身边的叶四姑娘说的。”
叶庭茂闻言心震,忙问道:“蓁蓁那丫头瞧着可还好?我这几日找人打探消息,却没听到半点风声。”
想起镇国公同盛阳***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仿佛看到希望,又问道:“这都第四日了,盛阳***怎么还不放蓁蓁回府?国公爷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未曾,”徐锲笑不达眼底,“***殿下同叶四姑娘相见恨晚,玩上许久也是有可能的。”
叶庭茂担心道:“我那幺女傻得很,性子单纯,又不懂人情世故,留在盛阳***身边定会出错,可莫要掉了脑袋才是。”
剑舟闻言扯了扯嘴角,傻?单纯?他在说谁?
叶庭茂看向徐锲,讨好笑道:“国公爷同盛阳***交好,想来消息会灵通些,我也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有一不情之请想劳烦国公爷。”
徐锲颔首。
叶庭茂解释道:“若盛阳宫传出什么重要消息,还望国公爷告知我。”
“好。”
答应得很果断。
叶庭茂微愣,没想到徐锲会应下,“其实,我还给蓁蓁写了封信。”
徐锲伸手,“给本官便是。”
“啊?”叶庭茂一时没反应过来,复而将信从袖袋中拿出,递给徐锲,说道:“麻烦国公爷了。”
他本来拿钱买通了个太监,让那太监帮他传递消息,宫内外传递消息是犯律法的,如今有镇国公帮着从中斡旋,安心多了。
徐锲捏着信上车,余光对上叶庭茂欢喜的眼神,叶庭茂还朝他挥手告别,移开视线,掀帘进入车舆。
随着“驾”的一声,车舆缓缓行驶。
半晌,待回到镇国公府,天色已晚。
徐锲大步流星,连公服都来不及换下,径直往摘星阁的方向走,他走得快,很快便来到雕花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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