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她见过徐锲犯病的模样,似乎每次他都会双眼通红,情绪异常激动,会对她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行为,还会对她说令人误解的话。
多半就是他犯病的前兆。
这病犯的,遭罪的都是她。
徐锲从腰封中取出瓷瓶,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收紧,他垂眸凝视近在咫尺的人,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留下的那几个字。
「我走了,不必找我」
眼底的猩红翻涌。
他绝望闭了闭双目,唇角勾过妥协与赴死的笑,一瞬,他将瓷瓶丢出,那瓷瓶好巧不巧砸在墓碑上,瓷瓶碎裂,药粒直溜溜滚在墓前,裹着香灰。
她不要他。
还不如死在她面前。
或许还能让她记得他。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宋千逢和萧长野的声音同时响起。
萧长野抱着酒醉的人,阴鸷的眼神扫过被瓷瓶砸出凹痕的墓碑。
宋千逢忙上前捡起一粒药,抵在徐锲的唇缝间,“吃下去。”
徐锲意识混沌,眼神涣散盯着眼前人。
宋千逢蹙眉吼道:“吃下去!”
徐锲微微张嘴,那粒药便迅速融化于口中,他伸手又将宋千逢抱在怀中,只不过这个抱满是温情与恋慕。
宋千逢轻拍着他的背,抬眸对上萧长野审视的目光。
梦觉推开萧长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剑,醉醺醺地步伐摇晃,挥着剑想将徐锲打开,气道:“不许碰她!”
“师父。”萧长野搂住她的肩膀,担心的眼神扫过她的脸,紧接着抬眸看宋千逢,眼神满是杀气。
“你是宋千逢!”
宋千逢闻言一震,还不等她反应,徐锲已早他一步杀向萧长野。
梦觉察觉到杀意,下意识挥剑挡住杀来的人,手腕翻转刺向来人命脉。
宋千逢冷喝:“都住手!”
徐锲和梦觉霎时停住。
宋千逢看向萧长野,故作疑惑问道:“南川王说的是谁?”
她重活的事越少人知晓越好,本来只是想来此处看一看故人,不想再多生事端。
萧长野闻言冷笑,一把紧紧抓住梦觉的手腕,将她拉置身后,仿佛是占有自己的独属物那般将她挡了个结实,生怕被人抢去。
“别装了!你就是宋千逢,只有宋千逢才会让这两个人为你发疯!”
难怪徐锲会对她百般保护,甚至敢孤身追来南川,还有师父,师父只会听宋千逢的话!
师父不会来祭坛,除非是宋千逢带她来的。
看起来再荒谬的事,也只能是事实。
萧长野怒斥:“你居然还敢来这里!你有什么脸来这里!”
宋千逢僵住。
徐锲吃过药清醒了些,听到这话立即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冷鸷,“你又有什么脸质问她,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
宋千逢愕然抬头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