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被他猛然砸在她的脚边,酒水溅在她的鞋面和裙摆上,香醇的酒气飘散,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宋千逢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抖,险些被砸到脚,惊然低下头看鞋边的瓷片,又抬首看向逼近的人,砸她做什么?
好端端怎么又生起气来?
莫名其妙。
徐锲一步一步的逼近让她一直在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她踩到斜边身形不稳,晃荡中腰肢徒然被人掐住,身子一僵。
徐锲猛然将宋千逢拉回,圈进怀中,二人身子相贴,她只得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支起上半身来,她挣扎了几下,却如蚍蜉撼树般挣脱不出。
腰间的力道很重,制着她同他腰际紧贴。
“镇国公这又是作甚?”
他神情狠厉,湿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分明是动怒,眼中却蕴藏着无尽的悲伤。
“你不是喜欢看么?现在就给我看清楚!”
“看什么?”
“我!”
“……”
宋千逢满头雾水抬眸,看清了近在迟尺的脸,被他灼灼的幽然目光烫到。
搞什么?
徐锲呼吸有些发疼,想起她总以旁观者的模样看别人往他身上贴,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颇为欢喜。
他早已接受她心中没有他的事实,他也不奢求什么,却忍受不了她伸手将他推向旁人。
他声音微微颤抖着,欲言又止道:“你就这般……”
不在乎我。
他咽下了剩余的话。
怕此话一出,她便察觉到他对她暗藏的心思。
怕她会害怕逃走,再也不肯见他,他知晓她有多狠,她想做的事他阻拦不了。
对于她,他永远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宋千逢见眼前人怔住,挣扎着推搡,脑海中飘过某个荒谬的想法,不由得心惊,忙将想法压下。
她眉头紧蹙随口道:“镇国公莫要再做这些令人费解的行为,总对我动手动脚,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公中意之人是我。”
徐锲神情僵住,向后退了半步。
宋千逢得救,也向后退了半步,眸中透着思量问道:“难不成镇国公中意之人当真是我?”
若非如此,他的这些莫名其妙行为实在解释不通,她在试探质问。
徐锲眸中闪过慌乱,脸上血色尽褪,袖下的手紧攥成拳。
眼前人如同审视犯人般盯着他,眼神凛冽,他不敢同她对视。
她是养育了他十余年的人,在旁人眼中,她便是他的养母。
如今暗藏了多年的腌臜心思被曝于明面,他一时不敢承认,也不敢直面自己心中的欲望。
他更怕她知晓真相后觉得作呕,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失望与厌恶。
“是我举止孟浪,让叶四姑娘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