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远处江边有一张草席,不知是从哪里卷来的,还是她运气好啊。
她捡来草席,将徐锲搬到草席中,拖着草席往土道上走,还没走几步便累的浑身是汗,索性歇息了好一阵,这才拖着草席继续走。
此处看地势是个鲜少有人的山谷,与世隔绝的宁静,四面群山环绕,积雪覆盖,江水贯穿谷心盘旋而出。
谷中有许多野梅树,枝干张牙舞爪生长着,满是野性的味道,粉白与赤红的花骨朵被积雪压住,不屈不挠挺立着。
宋千逢眉头紧皱,她得等徐锲醒来,再同他商议其余事,正思忖要往何处走,瞧见不远处似乎有间木屋,心中大喜。
她拖着草席朝着木屋走,待走近才看清木屋的全貌,破败不堪四处漏风。
有总比没有强。
进屋后环顾周遭,木屋中堆着许多干草与木柴,地上躺着三个脏碗,灰尘下埋着的似乎是个吊锅,角落里的捕兽夹生锈结着蜘蛛网,看样子是猎户的临时落脚点。
寒风贯穿木屋,宋千逢“阿嚏”一声,打了个寒战,身上的衣物湿透,又黏又腥仿佛被牛舔了一遍,实在难受至极。
她找来木材与干草,想生火暖暖身子,可怎么都发不燃,早知道会流落野外,该好好学怎么生火。
“我来。”
微哑的声音轻响。
宋千逢闻言回首,草席上的人已坐起身来,湿润的墨发如瀑,冠玉的脸还有些苍白,衣襟大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眸底迅速闪过什么,拢了拢衣服。
宋千逢松了口气道:“镇国公可算醒了。”
徐锲来到她身旁蹲下,挑了个木块,将干草扯了些放上去,捡起一根木棍抵住木块,双掌相对将木棍夹住,快速来回搓动着。
宋千逢有些累,直接坐在干草上,双腿曲起,双臂环着放在膝盖上,微微偏着头看生火的人。
徐锲眉眼低垂,长睫于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她盯着其中一颗晶莹的水珠,滴落的水珠顺着颊面流下来,顺着肌肤往下。
然后瞧见了高凸的喉结。
“好看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宋千逢收回视线,看向已经冒着火星的木块,悠悠回道:“镇国公生火都生得三心二意。”
徐锲困惑。
她轻笑道:“镇国公若没有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戏谑的语气。
徐锲:“……”
宋千逢隐目瞥过缄默的人,扫了眼他嘴唇上的伤,不清楚他到底记不记得,又或是记得多少。
什么都不记得便好,可不能找她麻烦。
蓦然,脸上一暖,火升起来了。
寒意被驱散,身子总算能感知到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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