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让他不爽,绝对不会在肚子里憋着。
邢老太太听了他的话,从炕头坐了起来。
“还能谁惹我?你那个不争气的媳妇,是不是败光了家底,害得你们全家吃不上饭,来找我帮衬?”
“我……”邢宴衡刚要开口,又被老太太给打断。
“你都不想想,我这么大把年纪了,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你大爷管,我在家看的是谁的脸?我能做谁的主?你找我,我能管得了你家的事儿不!”
邢老太太上来就把他打压了一通。
邢宴衡那张带笑的脸瞬间落了下去,他眼神严肃,薄唇抿着,音调偏冷:“得了,我看我这趟根本就多余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话虽然这么说,可邢宴衡还得等邢安,并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就是炕头坐下,跟老太太赌气。
屋外。
蹲守在墙根的刘丽梅听了这话,越发肯定邢宴衡是上门来找接济的,当即啐了一口,大声嚷嚷:“唉,这有些人呢,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别人家来求救,他还傲上了,真有那个本事,就别开那口,让人家损了一通,我都替他臊得慌!”
邢宴衡自然知道刘丽梅在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没底气,他站了起来,直接就来到屋外。
刘丽梅爬墙根儿偷听被抓了个现形,大脸上热了一下,不过马上,她单手叉腰,轻蔑的和邢宴衡对上。
“大娘这是在说我呢?”
“说你咋的了?你就说你回来是不是借东西?邢宴衡,你也有今天?娶了个不着调的媳妇儿,让你恨不得惯上天。
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回来找我们,当初给你做主的时候,你在谁的旁边帮腔助阵?
在屋里和我们对着吵,硬按着我的头给小贱蹄子道歉,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在,这个家里的一粒米你都借不走!
你还要脸的话,就趁早给我滚蛋!少回来膈应我们!”刘丽梅一边说话一边指,手指头恨不得戳在邢宴衡的眼珠子上。
邢宴衡推开她的手,薄唇翘起来一边,弯弯的眼弧儿尽是讥讽。
“呵,大娘,你也忒把自己当盘菜了吧?我哪句话说我是回来借东西的?我跟我奶吵了两句嘴,你跟个癞嘟皮(癞蛤蟆)似的蹦出来,到底是咱俩谁在膈应谁?”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邢宴衡但凡笑嘻嘻怼人的时候,那就是真生了气。
他面上笑的有多灿烂,心里就把仇记得多深,自然说的话也就越难听。
刘丽梅被他一个小辈儿给骂了,自然面子上挂不住,笤帚一扔,当即跟他吵了起来。
“我说你个狗嘴里吐不出来的东西,老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小流氓,满嘴喷粪,走!别搁我家呆着,我家不欢迎你!”
邢宴衡当仁不让:“你看清楚我脚下站的地是谁的,我奶奶人还在呢,撵我,你算哪根葱?”
“哎呀,你个死小子,可真是有爹生没娘教,你那个我能废的妈不管你是吧?今天我管,看我打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刘丽梅从地上捡起笤帚,直接朝行曳横拍了过来。
邢宴衡长这么大,任彩凤从来没动过他一个手指头,今天自然不可能让刘丽梅打到。
他一把就抓过刘丽梅手里的笤帚,嘎巴一声撅断,抬手扔在一旁。
“你还敢跟我还手?”刘丽梅有些害怕,她知道再动手也打不过邢宴衡,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开嚎,又搞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式。
“唉哟,我的妈呀,简直不让人活呀,这个丧门星,克家精连他大娘都敢打,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这个遭雷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