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难为了公主殿下,不由腹诽了一句:“父皇这是把难题抛给我?”
一旁的骆春听见了,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公主...陛下有何决定?”
赵紫薇想了想,倒也觉得这事不必瞒着,就把圣旨交给二人过目。
骆春不蠢,看过后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开口道:“殿下,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紫薇干脆道:“说。”
“李宣求驸马之位,若非觊觎殿下,那便是另有所图。很可能是与山贼的藏金有关,此事可大可小!”
骆春深沉道。
李宣谋求驸马之位的意图,赵紫薇是清楚的,但他没有对骆、崔二人明说,以至于骆春此时有了另外的“解释”。
赵紫薇皱眉道:“与藏金有关?何以见得?”
骆春道:“据下官所知,当年李仕泯在京都监守自盗,洗劫前朝国库后,便带兵来了平洲。但当时他是轻装前来,并没有携带大批辎重的迹象。换言之,当年那批金银...他很可能没有带回平洲,而是藏在了京都某处。”
“有理,但那又怎样?”
“殿下想想看,李宣既然直言没有心仪你,那又为何要求驸马之名?下官以为...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借驸马之名转运财物!陛下即便册封他为魏王,无诏亦不能入京。前朝的金银都在京都附近,他没有办法抵京,便想求一个驸马的虚名,以此染指京都地界,暗中运回那些钱财!”
骆春正襟的样子,似乎觉得自己的猜测铁定没错,接道:“否则,他有何理由多此一举?有了驸马之名,他可借着殿下你的名义入京,再把财物转运回平洲,暗度陈仓。他是平洲的魏王,日后是要管理平洲万千百姓的,手中无钱如何办事?”
赵紫薇闻言,眉目一蹙,未曾表态,便在心中暗道一句:这老家伙可真能猜测,李宣要驸马之名,是想染指京都不假。但据他所说,那也只是为了查清当年虎威军的真相而已,他竟想到了与前朝金银有关?
那无可厚非的是...这家伙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骆春不知内情,有所误会可以理解。但若李宣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一面想查清当年真相,一面又想运回金银,在平洲逍遥快活呢?
那本宫在此之间,岂非单纯成了他的工具,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不行!
不能轻易如那狗贼所愿!
如是想到。
赵紫薇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不知崔卿有何建议?”
骆春立马回道:“下官以为,先给他驸马之位,而后由柳小姐和叶世子暗中监视其一举一动,暗中探查藏金地点。待此贼露出野心,伺机偷运金银时,咱们再占为己有!届时,他放归太子,手里没了人质,又失去金银,穷途末路,便等同鱼肉!”
赵紫薇眼前一亮,但随后又突然黯淡下来,道:“话虽如此,但要本宫拿一身清名,去钓一介山贼,父皇怕是不会高兴...”
骆春却道:“这事儿好办。第二份圣旨,我们只给李宣一人看即可。他若问起,便说招驸马事大,需得回京才能公布。但到了京都,岂还有他说话的份儿?”
赵紫薇沉默,想想也是,只要不公布这第二份圣旨,也就不算毁了她的声名。
于是,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道:“好!那本宫就嫁了,先给他开心两天!”
说完,立马提笔写下了赐婚圣旨。
只是,不用多久她便会意识到,自己被骆春的馊主意给害惨了...
写完后,也不做停留,喊话道:“来人啊,摆驾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