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穿孔已经缝合好,张知又检查了一遍后,拿着镊子给胡掌柜帮忙。
“温盐水准备好了吗?”张知头也不抬地问道。
生理盐水的调配比例,张知早早就交代了,无菌蒸馏水肯定是做不到的,只能将盐水煮沸放凉,按理来说这会应该能用了。
“好了好了!”医童立马端了一铜盆过来。
温盐水冲洗腹腔后,张知问道:“胡爷爷,关腹你要上手吗?”
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在胡掌柜的主场,得让他有参与感,关腹是最简单的一步了。
“你来就好。”胡掌柜立马拒绝,珠玉在前,自己在后面献丑吗?
两刻钟的时间,自手术开始到腹腔关闭,手术结束。
胡掌柜摸了摸王勇的脉搏,松了一口气,“暂时没有危险了!”
他用奇异的眼神看了张知两眼。
他第一次学习清理伤口是什么时候?十几年前他爹还活着,一个猎户被野猪拱了,开膛破肚,血怎么都止不住,一屋三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须发尽白的道长云游到此,接手了濒死的猎户,当时缝针时也是这般行云流水。
当时自己还是年轻气盛,竟然敢上前给人家当帮忙。
胡掌柜现在还能回想起自己战战兢兢地拨弄病人的肚子,血淋淋的肠子在自己手中来回倒腾……
当时,胡掌柜紧张得够呛。
后来,他照着那位道长教的,准备了桑皮线和缝针,但实际根本没用几次。
现在看张知的操作,胡掌柜又叹了一口气,“都说当大夫是很需要天赋的,你这个天赋……是真强啊!”
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胡氏家族中的任何人,都是三岁开始学习认草药,在这个过程中顺便识字,他自己学医二十年,从业十几年,在疮疡这方面,只能说是刚起步而已。
但是,就他的眼光来看,张知的能力已经到达一定高度了。
他忍不住想想家里的儿子和侄子,一个个十几岁的人了,药方还背不完。
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知笑了笑没说话,天赋确实是一部分,上辈子的练习也占很大一部分。
徐县令就在院子里坐着,有他镇压,没人敢来打扰,两人摘了口罩出去汇报情况。
“怎么样?王勇还能活吗?将来影响正常行动吗?”
张知有些犹豫,看向胡掌柜。
胡掌柜沉吟着没说话。
这样子把徐县令吓了一跳,“人还是……没救活?”
胡掌柜想起王勇惨白的脸色,幽幽叹了口气,“缝是缝起来了,但是他失血太多了,而且因为常年喝酒,本身底子就不太好,能不能活就看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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