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没说错,单论空气环境和办公室面积的话,红山镇司法所确实比这里要好多了。
他从红山镇司法所走到这个县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其实差点就“光荣”了。
要不是左胳膊挡下了那柄匕首,现在到底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实话实说,在钟小艾的认知里,以祁同伟的条件,就算一毕业就分配到金山县公安局都可以说是“屈才了”。
祁同伟是笑着说的,可她却如何不知那是他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乡镇司法所,可想而知境遇到底有多凄凉了。
虽说大家都讲工作不分贵贱,但这种话也就骗骗几十年后的那批“廉价”大学生而已。
按现在的政治生态论,如果一毕业分配到省直机关,那么基本上不犯错误,到退休厅级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以此类推,若是一毕业分到市直机关,到最后基本是处级起步;
但要是一开始就进入了县镇以下的机关,那如果没什么大的境遇的话,最好也就是正科了,甚至副科终身。
具体请参考红山镇司法所张德所长,在副科级一叱咤就是三十年……
“同伟,你可真是受委屈了。”
要说以前,从别人口中听说祁同伟的境遇,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触。
现如今真正亲临现场,才明白了他的委屈。
这主要是因为以前是普通同学,然后现在的话……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你忘记了我在汉大跟你说的话了?”
深耕基层好好工作,这倒不是祁同伟刻意的起高调,而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祁同伟重生之后,更加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里,自己的工作太过于单一,一直在政法口打转转,没有基层主政一方的履历。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换句话来说,就算前世的祁同伟没有任何问题,冲击副省长的难度依旧还是很大的,这是他履历中最大的缺陷。
钟小艾的眸子闪了闪,这个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祁同伟有些陌生。
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官威。
当然,不是“副科级”的那种官威,是在自己叔叔和舅舅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厅局级的官威。
“唉呀,今天累死了,忙活了一天一无所获。”
钟小艾抿了抿嘴唇,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粗犷中带着抱怨的声音从楼底传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跟个铁塔似的满大街的转悠,哪儿有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闹事,这可倒好,连个烟都混不上了。”
第二道声音稍微有些沙哑,似乎也不太愉快。
正是汪青和魏航两个人亲自巡逻回来了。
某个时候,他们真羡慕治安大队那边,一般的小偷或者打架斗殴的都归他们处理,家属来提人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交点罚款什么的。
刑警大队这边可就苦.逼了,干着危险最高的活儿,却收入不佳,比如这次行动的奖金,因为上头低调处理,到现在有没有着落都不好说。
“我的两位同事过来了,等会儿给你介绍一下!”
汪青先一步上了楼梯,拐弯之后望见了钟小艾直接笑道:“可以啊同伟,兄弟们出去执勤,你在这儿有美人相伴,这可太不公平了啊!”
魏航紧接着也上了楼,不过他发现了祁同伟疯狂的打着颜色,马上拽了拽汪青:“青子,别闹,还没问呢,就直接给人下定论啊!”
祁同伟赶忙上前一步:“青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学妹,钟小艾;小艾,这是我的同事汪青,那个是魏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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