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老子要弄死你,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老旧的绿皮火车窗户打开,旱烟的干涩从窗口处飘过来,魏静雨扯了下嘴角,“用不到你,我跟你过的这些年,是我人生最恶心的时光。”
她朝打开的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焦良嗓音破碎,“静雨不要!”
陈晏生扑过去,身体砸在座位上,却只抓住魏静雨的一缕头发。
车轮碾过,只剩巨大的轰鸣声。
车上乱成一团,乘务员狂奔去车头紧急调停,曹风看着敞开的窗户,似乎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方淅淅沥沥流出一瘫黄水。
梁竞舟皱了下眉毛,陈晏不知道从哪找了根绳子,默默把曹风捆上了。
焦良趴在窗户边缘,远处的枯草生出嫩芽,却看不到任何身影,他站直身体,在跳下去的瞬间,梁竞舟卡住他的脖子直接拽回来丢在地上。
梁竞舟面色难看,“你想干什么!”
焦良眼神茫然,火车却没停,片刻后他捂住脸,眼睛通红,“我不打他就好了。”
老大娘脸上发紫,她坐在座位上呸了一口,“放屁,你不打那个畜生,那女的也早晚让那个畜生逼死。”
“畜生都没自责呢,你倒是哭起来了,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就该替什么静雨报仇。”
曹风吓的直往后躲,“不是我不是我,魏静雨是自己跳下去的,跟我没关系!”
“她生不出孩子我才打她的,她之前挨过那么多次打都没死,你们看她还打我了呢。”
他着急撇清关系,把脸露出来。
证明他也挨打了,他也是受害人。
可就是这句话,车里的热血人士看不下去,气的摩拳擦掌,上去就是一拳。
“生不出孩子就挨打,老子打死你个畜生。”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打她那么多次,她早就心寒了。”
“不行我也看不下去了。”
有一个就有两个,曹风被踢倒在地,地上一滩黄水,他正好摔进里边,到处都是拳头和鞋底,呻吟着求饶。
焦良冷眼看着。
陈晏手里拿着瘪了三个坑的饭盒,斟酌着刚要开口,焦良摇摇头,“我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陈晏摊开手,里边是魏静雨的一缕头发,而那边,曹风已经晕了。
乘务员急忙把人带出去,唯恐再次出人命。
焦良接过来,“我和她是下乡之后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没当老师,她家里人嫌我没出息,要一百块钱的彩礼,我凑到八十块钱。”
“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了,当时我们刚分开一个月。”
“我拿八十块钱买了教材,后来当了老师,也见过她一次,她没跟我打招呼,看着过的还不错,我就放下了。”
焦良攥紧手里的头发,自嘲一笑,“算了。”
火车掠过外边的风景。
车里还在讨论刚刚跳车的女人。
焦良半夜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想起魏静雨跳车之前说的那句。
——如果当时能勇敢一点。
他是不是做错了,明明一开始,他有机会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