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摇摇头,语气郑重,“不像,他更好看一点。”
梁方夷一愣,眼神对上陈晏视线,他勾起一个笑,周身冷漠散尽,“是吗,我倒觉着我也不难看。”
前边就是茶馆。
陈晏单手拿伞,在下车的时候才补一句,“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谢谢梁同志送我过来。”
她走的时候顺手把那本语文书揣包里了。
来的路上才摸到,原先想着不用进茶馆,这下倒是得去还东西。
茶馆的门关着,陈晏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早上替梁方夷关灯的服务员背对着门口。
“同志,我们真没见到你说的书,你自己也找遍了,到处都没有,是不是记错了。”
而她对面站着的女人,陈晏惊讶的挑起眉眼,“栾姐。”
阿栾并不认识陈晏,她瞥了一眼,以为是以前见过的,点点头,“你是?”
陈晏介绍自己,顺便从包里掏出那本语文书,“栾姐是在找这个吗,抱歉,我刚刚不小心带出去了,正好要还回来呢。”
听到她是梁竞舟的妻子。
阿栾的表情有所松动,她嗯了一声,陈晏又赶紧给服务员道歉,毕竟是她的原因。
黄茶味淡。
黑瓷的杯子里水幕层层,陈晏的脸倒映在杯子里,一圈一圈的荡起。
阿栾眼神温和,“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陈晏替她倒了杯茶,阿栾接过来,没喝,看向窗外,“我以前想让竞舟和祈雪结婚,甚至一度打算给他俩下脏药,因为只有他俩在一起,黑蛇才会安心跟我过日子,你知道黑蛇吧……”
陈晏点点头,“那天我也在。”
她没具体说时间,阿栾却知道,低头笑笑,“让你看笑话了,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没有祈雪也会有别人,黑蛇贪恋外边的新鲜,他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
“以前黑蛇对我还不错,”阿栾起了兴致,“你见过小孩手臂粗的人参吗,我从海里捞出来那几年,他把人参磨成粉冲给我喝。”
不知想到什么,或许是人死了,阿栾低声,“后来我连他一块糖都没见过。”
以往的温柔给了别人。
阿栾不年轻了,眼角还能看到细纹,陈晏不怎么会安慰人,她想了想,语气认真,“那就把他的骨灰兑水,要是不好喝,你就多加几块糖。”
地狱笑话冲淡阿栾的思绪。
她没忍住勾起嘴角,越想越笑出声,眼眶笑的发红,她点点头,“你说的对。”
陈晏发尾沾了水,有几缕贴在棉袄上,阿栾眼神轻快,恍若新生,“竞舟特喜欢你。”
这下轮到陈晏感兴趣,单手杵着下巴,“为什么这么说。”
“陈三元之前笑话竞舟盖粉红小花的被子,竞舟当时很认真的强调,说是因为你觉着他可爱,你还喊他乖乖。”
陈晏老脸一红。
阿栾笑弯眼睛,“就连黑蛇都说,竞舟娶了媳妇就变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