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隐果然不问了,“当然可行。”
老皇帝如果这样死去,也算寿终正寝,届时皇后便可以下旨回京,太子也能顺理成章登基,至于那些跳梁小丑,有皇后在,相信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定州王琅这次没有带兵围剿,而是十分有礼,单人独骑来给叶隐道歉。
“正好,我们在此歇息几天,王琅破坏了我的粮食补给点,怎么着也得让他出点血才行。”
于是,三千轻骑便在定州休整,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王琅为了以显诚意,给他们找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农庄驻扎,最重要的是,里面全是他放在这里的粮草。
“嗯,诚意不错。”
叶隐就在头一天见了一见王琅,后面全都是暗影暗八暗十出面,林月更是连面都没露。
除了几个暗卫和黎老头,谁也不知道她和四个郎的存在。
事实上,见了王琅之后,两个人已经快马加鞭地前往江南了。
金州行宫,皇后收到一封高长君的亲笔密信。
看完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一抹释然之色悄然爬上她的面颊,宛如春日里冰雪初融的湖面,平静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松。
半个时辰后,她的眼神坚定了下来,仿佛心中那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已有了最佳布局。
岁月悠悠,皇后之位,她坐了这么多年,个中滋味,酸甜苦辣,唯有自知。
而今,这一切,似乎终于要迎来一个了断,一个她期待已久的解脱与新生。她深知,这一步踏出,便是另一番天地。
这漫长而曲折的皇后之路,终究是要走到头了。
对老皇帝的容忍,也已经到了极致,她的心,早被岁月磨砺得坚硬如铁,容不得半点柔情与怜悯。在夫君与儿子之间权衡,她的天平无疑倾向了血脉相连的儿子——那本就是天生龙袍加身的命格。若非老皇帝近年来屡行昏聩之举,她也不必早早地在心底筑起高墙,时刻警惕着那把龙椅旁的风起云涌。
事事处处如履薄冰,就是为了这一日。
入夜,皇帝的寝殿里只有太监高喜值守。
他在外间侯着,等着老皇帝随时传唤。
自来到金州行宫之后,老皇帝便没有召过后宫任何人侍寝,他疑心病很重,越老越怕死,身边的人除了禁军首领,便是高喜最得他的信任。
高喜很谨慎,他是个忠心的人,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也曾有人想要拉拢他以及他手下培养的太监,都被他识破并婉拒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在老皇帝眼里,是他身边最忠诚可靠的人!
老皇帝入睡前喝了点小酒,许是有些不适,还是有所感慨,拉着高喜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还是高喜大着胆子将酒给拿走了,老皇帝才堪堪入睡。
天亮了,皇后听闻皇帝昨夜喝了点酒,一早上便带着参汤前来慰问。
“娘娘,陛下还没起!”
高喜已经看了好几次了,寝殿里没有动静,老皇帝还在沉睡。
“都什么时辰了,陛下还没起身?”
高喜便将昨夜陛下喝酒一事说了,都是人精,自然知道皇后是听着昨夜的消息了,因此高喜没打算瞒着,毕竟除了皇帝,这里就是皇后最大了!
皇后人不错,曾经对他还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