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章便想着待哪方结束,他就扶持哪方。
谁知沈逾白竟会攻上隐秘至极的花蓬岛,将剩余人尽数抓获。
待他得到消息,衙役们已上门抓人。
冯知章脸色阴沉如水:“大人就不怕?”
“这正是本官要问冯老爷的话,冯老爷就不怕家中妻儿老小被灭口?”
沈逾白神态从容,仿佛早已看透生死,只是那轻松一句问话,却让冯知章心头一颤。
到底是早有准备,冯知章极快便调整了心绪,冷笑道:“我既敢做此事,便做好了全家覆灭的准备。”
“用全族人的性命,换得他人高枕无忧,冯老爷果然心胸非常人所能达。”
沈逾白将酒杯放下,眼神带了三分寒气。
冯知章心中升腾起一股邪火,一声冷笑。
只要沈逾白被撤职,一切困境都可迎刃而解,他依旧是人人畏惧的冯老爷,冯族仍旧是通城州第一大族。
沈逾白唇角上扬,眼底却多了一抹戾气:“冯老爷大概是误会了,本官从未想过要动你身后之人。”
冯知章脸上诧异转瞬即逝。
沈逾白仿若毫无察觉,继续道:“本官不过一小小五品知州,需管的只是这一州百姓,本官也不会去捅破天。”
冯知章脸上便多了一抹错愕和惊慌:“你只对付我们?”
以沈逾白如此大阵仗,不是要将整个涉及私盐之事的官员尽数拉下水,来个大清查?
若沈逾白只对付他们,上头的人岂不是可高枕无忧?
那上头怎会再冒险救他们!
“我本以为知州大人是铮铮铁骨,原来也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
冯知章慌了,出口就是羞辱,以期能激怒沈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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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位年轻的沈六元并没有年轻官员的急躁:“本官已上奏圣上,将此处私盐转官盐。”
阴暗的地牢里,冯知章面色惨白如纸。
好一个私盐转官盐!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家族就没了价值,上头的人怕不是比沈逾白更想弄死他们。
那他的一家老小……
冯知章便是坐着,身子也摇晃不止。
沈逾白已起身,对冯知章道:“冯老爷家中的沙田已尽数收入州衙,往后用以晒盐所用。私盐一事就此揭过,再不会有人提起。”
清冷的眸光扫了眼冯知章,大步离开了地牢。
留下的冯知章却冷汗岑岑。
待他反应过来,牢中早已没了沈逾白的身影,若不是对面还有半杯未喝完的酒,他怕是要怀疑沈逾白从未来过。
冯知章难以遏制的惊恐。
沈逾白将私盐一事掩埋了。
他们这些大家族成了被埋起来的腐肉,默默溃烂,无人知晓。
不,或许沈逾白只是在吓他。
依照沈逾白这几个月的强势,怎会甘心任由私盐一事被掩盖?
以沈六元的才智,又怎会让自己得罪根本无力得罪之人。
想出私盐变公盐的主意,就是为了全身而退吧?
不对!
朝廷并不缺盐,又怎会再无端多一个盐场。
此事绝不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能办成。
想到此处,冯知章终于镇定下来。
沈逾白不过是诈他,若他果真上套,为了自保供出幕后之人,家中老小必全要殒命。
冯知章惊醒,才发觉浑身衣服已被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