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封雨希还不了解整件事,也不好插手,而且父母也交代了,让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他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行。
推门进入,陈虹正在喂司马安喝水。
回头看了眼两人,陈虹把水杯放回去,起身客气地招呼:“雨希来了……是不是过来这边不习惯,夜里没睡好?”
封雨希直言不讳,“是有点,所以白天补了一觉,刚才阿赫过来,我不知道,他也没叫我。”
这话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丈夫一起过来。
陈虹自然不好计较,不但不能计较,还得做出大度:“没关系的,你们新婚燕尔的,就来操心这些,委屈你了。”
封雨希笑了笑没再接话,随着丈夫走到病床边,看着已经醒来的长辈,低声喊人:“爸,您好点没?”
司马安听着这一声“爸”,很不想搭理。
说的是司马家的儿媳,可人并不在这边,不在也就算了,还把他司马家的男丁拐走了,一并拐走的,还有司马家的主流业务。
这些事儿,搁谁心里能服气。
他倒是不在意这个儿子在不在身边,可他在意颜面!在意巨额的利益!
这些天,不知多少人背后嘲笑,说他堂堂司马家的长孙,跑去给别人做倒插门的赘婿,还奉上司马家的半壁江山做为“嫁妆”。
要不是被人嘲笑了这些天,他能气得脑出血,差点命都没了?
可心里再恨,人家客气礼貌地喊“爸”时,他还是得客气礼貌地回。
“好些了,耽误了你们的蜜月旅行,对不住了。”司马安吐字不清,虚手抬起晃了晃。
“没关系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封雨希回了句,而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来就不熟,没什么好聊。
他们父子关系僵硬,就更没法聊了。
病房里突然气氛沉默,尴尬得让人头皮发紧。
陈虹左右看了看,连忙清嗓子,“那个……雨希,坐吧,坐下歇会儿。”
“哦,好的。”
封雨希撇开丈夫的手,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司马赫没过去,而是站在病床边跟父亲继续交谈:“公司的局面已成定局,婚后我大多数时间在江城,每个月回来总部一次,这边的业务我会把关,但具体的就不参与了。弟弟也大了,寒暑假时,可以让他进公司实习,慢慢熟悉上手。”看书喇
既然陈虹不把话挑破,那他就主动提及好了。
他相信这话一出,陈虹就按捺不住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司马安还没说话,陈虹抢先道:“小赫你什么意思?是说这些挑剩下的,就留给轩轩了?”
“小姨,什么叫挑剩下的?我当年进入公司,也是从最底层做起的。”他本想来一句,有的剩你们就烧高香吧——怕那样的话,又要起冲突,当着封雨希的面,他还是想维持祥和的。
陈虹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看向病床上的丈夫。
司马安知道儿子是故意的,可他现在这样子,早已不是儿子的对手。
如果撕破脸,他更加狠心绝情,也许小儿子连“挑剩下的”都没了机会。
“他是你亲弟弟,你念着这点血缘关系,也该知道怎么做。你对我不满,恨我跟你小姨,我都能理解,但轩轩是无辜的。他若有能力,你还是应该让他发挥出来。”司马安碍于妻子的压力,还是开口表态了。
这言外之意,如果小儿子有本事,他做哥哥的,还是应该给点机会,把主要业务也分给弟弟一些。
司马赫笑了笑,点点头:“那是当然。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封雨希在一旁剥橘子吃,听着他们的聊天,真觉得心累。
这哪里是一家人。
一家人怎么会说话阴阳怪气,话里藏话,让人每句都要深入解读?
还是她家里的氛围好。
幸亏不用定居帝都,这样的家人她是受不了的。
司马安看着儿子,刚刚心里才有的认定更加落实了几分。
他真的变了。
以前是横眉竖目正面拍板儿,现在成了阳奉阴违琢磨不透。
后者显然更让人无法揣测,不好拿捏。
“行,你知道是一家人就行。”
司马安刚醒来,身体还虚弱着,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了。
司马赫也看出来,顺势道:“您还是多休息吧,我先陪着希希出去走走,有什么事让小姨给我电话。”
话落,男人朝沙发那边伸手:“希希,走吧。”
封雨希起身站到丈夫身边,跟他们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招呼,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陈虹就拉下脸不客气地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主流业务就得留一半在总部,不然总部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轩轩以后怎么办?他不对在先,怎么你现在还顾虑起来了?”
“这事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我现在病了,需要休息……”司马安是真的累,面露苦相,不想多言。
陈虹看着他逃避的反应更来火,“司马安!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为我们的儿子考虑将来!”
“……”司马安心有余而力不足,闭上眼睛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