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豪车的后座。
宫北泽动作粗鲁地扯开了领带,又去解衬衣纽扣。
心情越来越烦躁,他毫无耐心,解了两颗衣扣后,干脆手一扯,直接把纽扣崩飞了。
可这样也没有好受多少。
身体像有火在烧,心里像有蚂蚁在咬,脑子里好像装满了蜜蜂,他紧紧咬着牙,一手扣着车门扶手,仰头闭眼靠在后座上,用尽最大毅力克制着。
贝蒂开着车,但车速不算很快。
她不熟悉这台车的操控,再加上,脚踝还是有点不敢用力,所以开得小心谨慎。
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了眼内后视镜,顿时眼眸一圆。
这……
什么情况?
他身体不舒服解开领带可以理解,怎么把外套衬衣都扒了?
看他衣衫半敞,脸色紧绷地仰着头,喉结还痛苦难耐地滚动着,脸上跟脖颈都躺着汗珠,贝蒂吓坏了,可在高架上又不能停车,只好时不时地看看内后视镜,焦急关心地问:“你……你怎么回事啊?是哪里……很,很疼吗?要去,医院吗?可是……我不知道,医院怎么走,你……你能不能,指下路?”
她过于紧张,又担心慌乱,说话都结巴起来,生怕宫北泽得了什么急症。
男人深呼吸,从车上摸出一瓶水来,拧开,仰头猛灌了几口,又把剩下的水直接当头浇下来。
“没事,开快点,赶紧回家。”他声音发紧,简短回应。
“可,可是你看起来,好痛苦。”
“都说了没事!啰不啰嗦!”宫北泽早已没了耐心,又一声咆哮出口。
贝蒂抿唇,有些生气。
但看他这副模样,又不好计较。
怎么办,怎么办呢?
他不肯去医院,她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贝蒂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后来想到千语,灵机一动。
她怎么忘了,打电话给千语啊!看书溂
那位封总,不是跟宫北泽关系很好吗?
让他们过来处理吧!
“你别怕,我找你朋友过来,他们肯定有办法的。”贝蒂欣喜地安慰了句,腾出一手去摸包包里的手机。
宫北泽一听立刻抗议:“不用!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开车!开快点!”
但贝蒂不听他的,都病成这样了,又不肯去医院,那当然要找人过来照顾啊。
她什么都不懂,万一误了事弄出人命怎么办?
一边开车一边胡乱地翻找,她总算翻出手机,找到千语的电话拨出去。
宫北泽想阻止,可他现在不能动,只能坐在那里扣着安全带,用尽全身所有的毅力克制体内的冲动。
他怕自己一起身,那股子强行憋着的劲儿就泄了。
若没这小妞在车上,他大不了自虐撞头,昏死过去,可现在有她在,他怕自己兽性大发会把这妞儿给办了。
所以,不敢动,不能动,只能由着贝蒂把电话打出去。
“喂……”千语的声音传来,“贝蒂,什么事啊?”
贝蒂开着车,手机放在腿上,慌张匆忙地道:“我没事,是……是宫北泽,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很痛苦的样子,跟疯了一样,把自己衣服脱了,拿矿泉水,往头上倒,还脾气暴躁,大吼大叫的,吓死人了!”
御苑那边,千语听到一半,赶紧示意丈夫过来,然后把手机开了外音。
听完贝蒂的话,夫妇俩眼神一对视,都有点懵。
“贝蒂,你说的是宫北泽?”
“是啊!他现在就在车上呢,我开车,回去的路上。”
“你们从哪儿出来的?”
“一个酒店,我也没注意叫什么……他跟别人参加酒会,我刚好跟凌飞扬在酒店餐厅吃饭,正要走时,他突然找到我,拽着我上车,叫我赶紧开车,他就这样了……”看书喇
封墨言听完整件事,心里有了大致判断,转身去拿自己手机,直接给好兄弟打电话。
千语见丈夫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连忙安抚那边:“好的,我知道了贝蒂,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别担心哈,不会有事的。”
挂了电话,千语交代家里的阿姨看好孩子们,他们有急事出去一趟,夫妻俩上了车赶紧往宫北泽的别墅去。
而此时,宫北泽的手机已经响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的,眼睛眯了一条缝接通,又重新皱眉闭眼靠在座椅上,“喂……我没事,别听她瞎说,你们不——”
“宫北泽,你在我面前强撑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封墨言听他粉饰太平,一声威武凌厉的呵斥打断了。
这边,后座上的男人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着了,意识甚至都有些恍惚起来。
听兄弟发飙,宫北泽吞咽了下,低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了我。”
他竟还有心思调侃。
封墨言一听这话,估计心里的猜测没错,问道:“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嗯……”
“你他么……”封墨言听到肯定的答复,一时不知是该骂他还是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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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个圈子里,这种玩意不稀奇。
但多数都是些不入流的二世祖败类,给不就范姑娘的下药,玩弄人家——头回听说大老爷们儿被人下套的。
还是这么精明干练对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宫北泽!
“行了,我过去看看你,不行送你去医院。”封墨言还是忍住了骂,坚持要过去看望好兄弟,临挂电话时,他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我都忘了,你家不是现成的解药么?她现在不是在你车上,你要么问问她的意思,万一人家……”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盲音。
挂了。
宫北泽懒得听好兄弟的“建议”,不客气地挂断电话,手指一松,手机滑落到车座上。
他伸手又摸来一瓶水,拧开了当头浇下。
贝蒂从后视镜里看到,紧张地问:“你是……生病了吗?是烧……”
她想问是不是发高烧,可一时忘了怎么说,急得用英语一通关心。
宫北泽甩了甩头,眼眸睁开,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旋转。
冷水已经毫无作用了,他突然坐起身,拿头去撞车窗车门——想用疼痛来唤醒理智。
“啊!你干嘛?你不要命了么?”贝蒂吓坏,刚好宾利下了高架桥,到了一条四车道的宽敞马路上。
她再也放心不下,赶紧靠边停了车。
“你干什么?开车!”察觉到她停车,宫北泽厉声喝道。
可贝蒂没理会,人一转身推开车门,赶紧下车拉开了身后副驾门,“宫北泽,你到底怎么了?”
她探身进去,借着外面的路灯和车内的顶灯,清楚地看到男人脸色潮红,不……是整个脖颈,胸膛看着都红彤彤的,像喝醉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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