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觉得这一篇短篇小说特别有意思,随即就跟主编说,这就给安排上了。
“这么高兴?”岑清泽回到家里,他发现妻子的心情特别好。
“对,我用新笔名写小说,出版了。”徐晓晓道。
“你的笔力在那边,小说写得很好,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岑清泽道,“出版,多正常的一件事情。”
“你不懂得,这是小号。”徐晓晓道。
“用小号写,那还是你,你有这个能力。”岑清泽道,“不过别人不知道那是你的小号,确实不可能给你那么多优待。你那一篇小说还能这么快出版,真是厉害。”
岑清泽还是决定夸一夸老婆,不能惹老婆生气。他不是搞创作的,他不知道弄一个小号有多好玩,就想着妻子多出版小说,妻子高兴,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别人都说,我们两个人,一个律师,一个大学老师,就给孩子取了这样的名字。”岑清泽道。
“这个名字怎么了?简单一点。”徐晓晓道,“大道至简。”
“对,我也说简单一点好。”岑清泽道,“把女儿的名字取得再动听,也就是那个样子,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女儿足够优秀,不需要名字给她增加气场,不需要用名字去震慑别人。简单的名字,女儿再厉害一点,还有一个反差感。”
“谁在那边说我们女儿的名字?”徐晓晓疑惑。
“认识的几个朋友。”岑清泽道,“他们都喜欢把他们孩子的名字取得特别复杂,还有‘懿’这个字,就是左边一个‘壹’,右边上面一个‘次’,下面一个‘心’,有一个给孩子取这样的字。”
“狠人。”徐晓晓道,“这个字多不好写啊。”
“可能他们觉得显得有文化一点,就让孩子叫这样的名字。”岑清泽道,“如果只是平常考试的话,用一二三四五的‘一’,一横的‘一’代替,那还行。反正孩子还小,等到小学毕业考还久着呢。等到那个时候,孩子应该就能写好这个字。写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还写不了。”
“是,等到后面,当然能写。”徐晓晓道,“一个字而已,花不了太长的时间。”
只是徐晓晓没有想过给女儿取那样的名字,别人说她小说里的人物名字动听。徐晓晓没想让女儿成为小说里的人物,她只想让女儿国平凡普通人的生活。
“你跟他们怎么说的?”徐晓晓问。
“我就说我们是平凡的人。”岑清泽道,“他们还说我在那边装,说我不平凡,你也不普通,问我们是不是要扮猪吃老虎。”
岑清泽特别无语,那些人说什么呢,还扮猪吃老虎。孩子还那么小,怎么扮。
“他们有时候就是爱多想。”岑清泽道,“有的人还打算生二胎,问我,我说不生,就一个女儿。他们那么说,我再跟你说,搞得我在试探你一样。”
岑清泽是真没有想要生二胎,他听到那些人说二胎三胎的,他都不多说。
“说国内不让生,去国外,总有法子能生。”岑清泽道,“听到这些话,我就不多聊。不过等到以后,给人打官司的时候,可能会碰见这样的情况。现在还有人把孩子挂在别人户口上的,有的人户口上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多出这个孩子的。”
这里面涉及的关系复杂,岑清泽稍微知道一点。但是这种事情,被挂户口的人没有来说,其他人也不知道。
“是。”徐晓晓道,“可能要等那些人自己有孩子的时候,要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他们才知道。”
“很有可能。”岑清泽道,“现在计划生育,各种情况都有。”
小岑凡长大了不少,过年的时候,徐晓晓和岑清泽带着小岑凡去岑母那边吃年夜饭。
这一次,徐晓晓夫妻下午过去,他们多带了一个孩子,孩子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倒不如晚一点过去,早一点回家。小岑凡到了岑母那里,她还总是叫奶奶,叫爷爷,玩一会儿,叫一声。
徐晓晓见到女儿那样,她不可能说让女儿别叫。岑母和岑父听到小岑凡那么叫,他们老两口还很开心。
“大嫂。”徐晓晓看向端来果盘的岑大嫂。
“小凡很伶俐。”岑大嫂道。
“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鬼精鬼精的。”徐晓晓感慨。
“精一点好,长大以后不容易被骗。”岑大嫂道。
小岑凡吃完年夜饭,她就收到了红包。小岑凡小手抓着红包,看了几眼,还把红包扔到旁边去。徐晓晓捡起红包揣在自己的兜里,她没有跟那些人说‘不要’‘不要’,又把红包塞在口袋里。
当长辈给红包的时候,徐晓晓直接帮着女儿把红包收起来。总是塞来塞去太麻烦了,岑家这样的人家也不喜欢这样塞。倒是徐家那边人是这样的,基本要塞两三个来回。
大年初二,岑彦阳跟杜月娘一起带着儿子去杜月娘的老家,两个人没有带女儿去。杜月娘认为女儿娇娇柔柔的,带去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有就是儿子才是乡下人最重视的存在。
只是杜月娘的儿子显然不是很喜欢乡下,他才下车一会儿,玩了不到十分钟,就说要回去城里。
“妈,我们早点回去。”岑曜明是杜月娘儿子的名字,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这个孩子被岑家三房寄予很大的希望,“这里一点都不好,破破烂烂的,跟我们家都没法比。”
岑曜明很嫌弃,他看到那些同辈的亲戚,也觉得那些人身上脏兮兮的。而岑曜明还穿着干净的西装,他跟那些人不一样。那些人盯着岑曜明,岑曜明感受到他们羡慕的目光,他们还用他们的小脏手碰触他的衣服,这让岑曜明更加不开心。
“就在这里待两天,就两天。”杜月娘把儿子拉到旁边,不敢让儿子继续说下去。
“一天,我都不想待,还要待两天啊。”岑曜明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们来,你们带姐姐过来,别带我过来。”
岑曜明很后悔,妈妈在那边跟他说这边很好玩。加上岑曜明小时候的记忆不大清晰,他现在不过是六岁,他很小的时候跟杜月娘来过这边。因此,当杜月娘几次劝说岑曜明来乡下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杜月娘还跟岑曜明说这边有很多兄弟姐妹,那些人都会陪着他玩。
可岑曜明来到这边之后,他发现这些人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们的一双手都是脏兮兮的,脸也是。外面还有泥土路,刚刚下了一阵雨,岑曜明的新鞋子走在那样的泥土路上,鞋子上都是泥土,裤脚上也沾了泥土,这让他觉得自己要变成一个小泥人。
“你爸还在这边,我们就待两天。”杜月娘强调,她哄着儿子,“听妈妈这一回,妈妈……”
“每次都听你这么说。”岑曜明道,“我不管,我要回去,我就是要回去。”
杜家人瞧见这一幕,他们都不好多说,就让杜月娘哄一哄儿子。
“孩子这么不听话,打两下就听话了。”有一个人突然开口。
岑曜明一向是被捧在手心的,他一听这话,那还了得,当即就更加不听话了,“奶奶说的没有错,他们就是又蠢又毒,他们要把妈妈你带坏了!”
岑曜明说完这话,他还想用力甩开杜月娘的手臂,杜月娘就非得要抓着他。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杜月娘真抓着儿子,狠狠地打了儿子两下屁股。
当岑彦明和舅子从外面进来,他正好看到这一幕,还看到自己的儿子疯狂挣扎,“月娘,你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