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故意冷着脸的江时白轻轻揉动他的左手,浓眉紧蹙,凤眸微微眯起,看似随便瞥,实则盯着许羡的方向。
许羡皮笑肉不笑,脸上挂着关心的笑容,咬着牙道:“江总,您没事吧?手怎么了?”
她明知故问,每个字好似都从牙缝间挤出。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江时白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薄唇轻勾,笑得痞雅。
拿她没撤,只能吃下哑巴亏。
封闭的轿厢,许羡忽感一阵凉风袭来,心头一跳,暗叹不妙。
一下电梯,她直奔停在不远处的奔驰,解锁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刻意落后几步的江时白走得不疾不徐,笔挺的西裤包裹结实的大腿,随着他迈步的动作,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
等到张潇潇开车离开地库,他掉转脚尖一步步走向许羡的车子。
车门已经落锁,他拉动不了,曲指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浓眉上扬,声音隔着窗户传入许羡的耳朵。
“乖宝,开门。”
许羡单手搭着方向盘,闻言瓷白的指尖轻颤,她总觉得车外的江时白像是小红帽故事中的狼外婆,诱骗单纯的小白兔开门。
透过单向玻璃的窗户看向外面躬身的男人,壮着胆子没听他的话,指尖落在启动键上,想要发动车子。
外面疏懒倚靠在车门的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意图,语气稍微正经几分,“车窗隔音,你把车窗降下来,我跟你说句话。”
奔驰的隔音效果不错,他的音量故意提高,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发出阵阵回音。
许羡见状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怕车库里有其他人,到时候听见声音,不得已摁下车窗按键。
车窗缓慢地降下半截停住,许羡保持警惕性,没把车窗完全降下来。
两人看向对方的视线逐渐清明,江时白弯下矜贵的腰,骨节分明的大掌随手搭在车窗边缘,像是无意识举动。
“你想说什么?”许羡瞧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目光警惕,系着安全带的身躯都往后缩了缩。
江时白狭长的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薄唇微启,语气闲散,“乖宝,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许羡:“……”
“刚才的事不能怪我,是你先抓我的手。”许羡满眼理直气壮,陈述事实。
要不是江时白在电梯里动手动脚,她至于因为慌乱把他的手甩到轿厢壁上吗?
始作俑者是他,怪只能怪他自己。
江时白闻言轻笑一声,细碎的笑声从喉咙溢出,笑得漫不经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让我上车,我怎么跟你一起去面馆?”
“哝!你的车就在对面,你自己开车跟在我后面。”许羡略微偏过头,指着对面停在车位里的红旗。
红旗车的线条流畅,纯黑色的车身在灯光下散发光芒,一眼瞧去贵气逼人,像是隐藏在黑夜中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他在她这里已经失去信誉,她分不清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可不敢和他同一辆车去面馆。
“我加班到这么晚,很累,万一我路上出车——”
话音未落,许羡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声音卡在喉间。
男人俊朗的眉目适时露出几分疲态,细看黑白分明的眼底染着不少红血丝。
许羡略微有点气恼,她不喜欢他们说一些丧气的话,抑或者不吉利的话。
世事无常,谁能保证不会一语成谶。
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许羡绷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声音着急,一字一句道:“你赶紧给我呸呸呸三声。”
说完,见他没有照做,语气凶巴巴,“快点。”
一脸懵的江时白回过神,眉目舒朗,笑意蔓延在眼底,眼皮微微垂下,盯着死死捂住他口鼻的手掌,瞧着小小一只,软若无骨,实则力气很大。
许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意识到她自己失态,忘记还捂着他嘴巴这件事。
略施粉黛的鹅蛋脸浮现红晕,她赶忙缩手,目光却没有退缩,灼灼地盯着他,一副他不按照她的指示做,就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
趁着她盯着他,江时白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探入车厢,车窗悄无声息地往下降,怕她的注意力转移,笑着道:“真的要?”
“嗯,真的。”许羡一脸认真,重重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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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霁月的江时白一脸无奈,却还是偏头对着地面‘呸’了三声,乖得不得了。
男人清隽斯文,一向以谦和温润示人,鲜少有失态的模样,更别提大庭广众做粗俗的举动。
许羡眼底盛满笑容,头一回见矜贵清越的江时白有几分狼狈。
不等她笑容落下,便僵住,不知何时‘呸’完三声的江时白回过头,大掌毫无声息地覆上她纤长白皙的后脖颈,眼眸幽深。
不到一秒,他的手用了几分力道,拉近两人的距离,隔着车窗,日思夜想得脸近在咫尺。
男人毫无征兆地噙住女人的红唇,湿滑的舌尖灵活的撬动齿背,唇齿交融,肆意掠夺。
“呜——”
许羡嘴巴微张,刚想开口说话,红唇便被封住,只剩下细碎的呜咽声,夹杂着一丝轻微的不满。
她的后脑勺完全被掌控,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吻。
从一开始的凶狠压制,到后来的温柔挑逗。
时间仿佛停滞,直到不远处电梯的开门的声音响起,才打断这场热烈的激吻。
气息不稳的江时白解开车门的锁,把安全带的卡扣摁下,一把将眼神迷离的许羡抱出驾驶座。
随着不远处脚步声和谈论声接近,他绕过车身,将她塞进副驾驶,弯腰替她扣好安全卡扣。
江时白瞧着她一副娇喘不已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微微泛红的唇上轻琢一下,蜻蜓点水。
许羡无力地推了他一把,含着水雾的眼睛似娇似嗔,没有丝毫杀伤力可言。
“乖!别出声。”江时白凑到她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尽数喷进她的耳廓,惹得她满身鸡皮疙瘩炸起。
话音落下,他再度绕过车子回到驾驶座,关上门发动车子。
奔驰像是离弦的箭,从地下车库驶离,只留下亮着车灯的尾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