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
霍听风微一扬眉,折身冲另一方向走去。
此时老夫人的寿安堂也挂着喜庆的红绸,因霍择云今日成亲缘故,正聚着许多人说话。
见老夫人面有倦色,侯夫人李氏已打算退下。
还未等行礼,便听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啜泣:“儿媳陆氏,求祖母与公婆做主!”
话音落下,便见到一身嫁衣的陆执月哭着进门,未等众人询问,便冲老夫人叩头道:“求祖母与公婆为我做主。”
“方才月儿突然腹痛,身旁却没有一个侍奉之人,只得出门寻人想更衣,可没想到回来之时,便见二爷正同他那青楼花魁在月儿的洞房之中迷情欢好!”
寿安堂中寂静一瞬。
随即满屋哗然。
“荒唐!”老夫人瞬间困意全无,挥手间将桌上茶水打落,“平日里纵着他同那妓女厮混也就算了,竟在今日也敢胡闹!”
“择云竟会做出这等事?”李氏大惊失色,忙将陆执月扶起来,“这个逆子,从前在京城中丢人也就罢了,成亲了也不安生,干脆拖出来打死!阿月莫慌,母亲定会给你做主。”
寿安堂中尚有不少霍家旁支,震惊之余纷纷伸长了脖子想听听究竟怎么回事。
陆执月梨花带雨:“儿媳虽知二爷喜欢那青楼女子,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对我,云雨间我听见二爷还说,还说是他给我下药,只为同柳醉微在新床圆房,那他们二人便是实在的夫妻了!”
确实荒唐!
寿安堂中哗然一片。
李氏闻言一惊,声音瞬间没了方才的沉静。
这个糊涂蛋怎能够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
还是在新婚第一天。
落了把柄在陆执月手里,她还如何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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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一转:“阿月,择云再荒唐,应也不会如此不明事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或者有什么误会?”
陆执月瞪圆了眼,满腔委屈似在这一刻忽而被她堵住。
“婆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氏讪笑,袒护之意溢于言表。
“阿月,择云虽因那花魁之事有些糊涂,可这门亲事他也还是愿意的,男人有几个新婚之夜,若非你做了什么,他怎会如此不敬你这正妻呢,你说是不是?”
李氏向来溺爱霍择云,自然不允她儿有一点污点。
如今要做的便是安稳住这个儿媳妇,将所有错处都往她身上推,如此将来也好拿捏了她。
看陆执月目瞪口呆,李氏转头同老夫人道:“侯爷和母亲也是知道的,咱们择云向来懂事,这种事传出去,他还如何做人,定不会如此糊涂的。”
三言两语,便让方才还怒不可遏的老夫人偃旗息鼓。
是啊。
新婚之夜带着青楼女子,去正妻洞房里面荒唐。
倘若传出去,莫说这糊涂东西,就是整个安泊侯府在京城之中又该如何立足。
见众人神色各异,陆执月还有何不懂。
原来整个侯府就是烂在了根上!
她指尖发颤,声音冰凉:“那婆母告诉我,我将新婚夫君惹生气,便是被如此羞辱的理由吗?”
李氏笑了:“这确实是择云的不是,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倘你好生哄着,没跑出去,他怎会将旁人拉过来呢,你说是不是?”
“今日之事,婆母定会好好罚他,咱们女子终归要以夫君为天,若计较下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日后惹得夫君厌烦,吃亏的还是你这个正妻啊。”
李氏四两拨千斤,将所有错处都推到陆执月身上。
下一句,便更让陆执月手脚冰凉:“再说,此事尚无证人,你如何能够证明,你夫君在洞房之中,同旁人厮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