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音像店还没有打烊,屋檐下挂着彩灯一闪一闪的,门口的音箱声音小了许多,但放的歌她们依然听得清楚: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听着歌,陈桂兰望着窗户上倒影进来的亮光,寻思明天再做一个窗帘遮一下,这个房子临街,不隔音也不隔光,她倒无所谓,她担心影响女儿睡觉。
娘俩各怀心思。
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女人的娇吟,伴随着男人的低喘,肆无忌惮地传了过来,苏椒椒虽说是成年人了,但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在暗夜里红了脸,要是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身边还躺着她妈妈……真是太尴尬了!
难道她们娘俩,每天晚上都要听隔壁的床?
天哪,她现在无比怀念她宿舍的那张床……
陈桂兰比苏椒椒还要尴尬,干脆蒙了头,连动都不敢动,主要是听得太清楚了……那两口子不知道出租屋不隔音吗?
好在不一会儿,隔壁恢复了平静。
她们娘俩才沉沉睡去。
苏椒椒起来的时候,陈桂兰已经在生炉子做饭了。
学校规定早上五点四十到校,她五点半就得走,吃饭的时候,苏椒椒把从佳丽服装厂拉回来的样品和尾货说给陈桂兰听:“妈,你就往门口一放,随她们挑,都是十块钱一件,本钱已经回来了,能卖多少算多少。”
“我看过那些衣裳了,有的那么好,也卖十块吗?”陈桂兰昨天特意蒸了一锅包子,天气冷,放一天也没事,她自己也坐下来吃,“我还寻思把好衣裳挑出来单独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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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咱这屋子小,不能压货。”苏椒椒昨晚吃了两个包子,早上又吃了两个,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你要是把好货挑出来,谁还愿意买剩下的那些,就是因为有好的,有不好的,互相比较着才能卖得快。”
“行,妈听你的。”陈桂兰一听是这么回事,也不再纠结。
苏椒椒吃完饭,脚步轻松地去了学校。
除了隔壁的声音,她对这个新家很满意。
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苏秀梅给苏厚礼办公室打电话的时候,苏厚礼不在,财务说他跟着经理去了总部办事,得明天才能回来,苏厚礼回来后听说苏秀梅找他,他一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想去苏秀梅家,便找借口拒绝了她:“我加班,走不开,有什么事空了再说。”
他不想看到梁文采,更不想看到梁坤。
那梁坤见了他,肯定得让他还钱。
他现在没钱,何必自讨没趣。
“咱娘也在我这里,你就是不想见我,也得过来一趟。”苏秀梅最是了解苏厚礼,语气嘲讽道,“厚礼,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掉的,除非你不离婚,除非你我一辈子不见面。”
“姐,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苏厚礼不乐意了,也不顾办公室有人在,情绪激动道,“平心而论,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就算因为自行车的事让你跟梁文采有了隔阂,那也是因为你们夫妻长久以来积攒的矛盾所致,并不是单纯因为这一件事,还有那个梁坤,他要是心里敬着你,就不会为难我,更不会打我,我不追究,是因为你是我姐,可你呢?什么事都要怪到我头上吗?”
“厚礼,难道上次的事不是因为你的事引起来的?”苏秀梅越听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他,跟他吵一架,“你现在就过来,他们父子俩不在家,是咱娘想见你,要不然她就去单位找你,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