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彩婷也着实不争气,自甘下贱地和姓赖的二流子搞在了一起,现在反而搞得她上下为难,被杨老板埋怨厌恶!
她顾不上分析杨金发的喜好,最大的问题是,她是不想宜从心嫁吗?!
她可太想了!
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啊!
可那个死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难道她也得报警找人?
真是脑壳疼。
她在这儿脑壳疼,宗岐正在办公室里也愁到脑壳疼。
不仅脑壳疼,心口还闷闷的。
他看好的小徒弟咋说的?
想去上港中医药大学读研究生?
咱就说,咱们自个儿的学校不好吗?
我亲自教你还不行吗?
本来宗岐正满怀期待,就等着宜从心一来找他,两人便一拍即合、师慈徒孝。
谁能想到?
他看好的苗子要管别人叫师父?
只这一点,就抵了别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宗岐正心底一声哀叹。
宜从心坐在他对面,无辜的眼睛眨呀眨,没搞清楚状况。
校长刚才不是挺赞成她继续读书的吗?
这怎么又长吁短叹起来了呢?
难道校长是在担心她考不上?
话说起来,上港那所最有名的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确实挺难考的。
即便是上辈子研究生扩招的情况下,那所学校研究生的录取比例也达到了6:1,而这辈子,在复习资料甚少的情况下,要想考中怕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对于宜从心来说,初试和复试加起来,中药综合的那些专业课知识、还有英语、面试,她都自信没啥大问题,最难的反而是政治。
等回了大学,还得多去图书馆找点政治书背背,打好这场硬仗。
宗岐正看宜从心一脸坚定,一时间也不好开口再说收徒的事儿,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骨子里是个老派人,在“收徒”这件事上,有老派的执着。
中医药这一行有很多传统,像师徒传承就非常的严谨和正式。不同于其他行业的徒弟找师父,这一行是师父找徒弟、挑徒弟,讲究的是一个“一脉相传”。
毕竟这一行师徒关系的建立,不仅是一种学问的传承,更是一种人文精神、门派根基的延续。
一旦成为师徒,徒弟需要尊敬师父、遵守师门规矩,徒弟在师父这里学习到的不仅仅是医药知识,还包括道德伦理、中医药哲学这些更深层的东西。
而师父也会对徒弟的未来负有责任,除了将知识和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徒弟,还会传授徒弟心得和体会,也会引导徒弟去体悟,同时将自己的人脉、社会资源传承给这个徒弟。
说白了,有点像武林宗师一样,给自己的门派找下一任“掌门人”。
而宜从心一旦考上上港的研究生,不知道那位研究生导师是新派还是旧派、南派还是北派,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忌讳这件事。
总之,这很重要,也很不好说。
太为难。
想到这里,宗岐正又禁不住长叹一声,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