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昨天我在花轿里面做了一个梦。”
……
云浅月小声将她为什么要改嫁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赵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他脑中已经翻江倒海。
他在北疆最后的记忆,是他们打了胜仗,他受了重伤昏迷倒下。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直到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春梦。
虽然很荒唐,但全身舒畅,那极致的快意,想忘都忘不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虽然眼睛睁不开,身子也不能动弹,但他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他知道有人来帮他清洁事后的痕迹,也知道刚才有一个女子在他床上,那是他的夫人。
侍候他的仆从小树和小山,他是认识的,从他们有限的聊天中,他知道了一些事。
他从北疆抬回侯府,一直昏迷不醒,来了很多太医给他医治,天天都有太医给他把脉,但他还是醒不过来。
太医还说了,他醒过来的希望渺茫。
现在,他除了动不了,身子也有知觉,不然不会做那个春梦。
他三餐吃的是流食,仆从叩开他的牙齿,将流食一点点的倒进去,过程很麻烦,进去的少,流出的多,可想而知有多狼狈。
他身子下面,垫了厚厚的棉布,有专人守着,拉屎或者拉尿他也不能控制,但仆从能及时给他清洁。
知道自己成了动都动不了的活死人,赵昀是无比痛苦的。
这样的日子,他宁愿去死。
他想到了那个春梦,又想到了他那个夫人,他又觉得,这是不是俗话说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他会听到夫人的那些话。
原来她是云家的女儿。
原来她是无奈之下,才会改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