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谢庆收急匆匆地进了学校。看来,老师说不通谢冲,只能喊家长了。谢冲和父亲一同坐在会议室里,那里有领导老师,也有两个穿军装的干部。他们轮番劝着,只要谢冲写一份检讨,证明他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并保证以后不再犯,那这次“斗殴”就不影响飞行员的选拔。
谢冲低着头,偶尔看一眼父亲的脸色。他对父亲充满了愧疚。这次选拔,也折腾了父母不少趟,为了给他办手续,欠了不少人情。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觉得儿子会成为他们的骄傲,他们已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别人的称赞和羡慕。万一这事黄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在小城镇混下去?
即便如此,谢冲也不肯认错。他心里充满了担忧,生怕老师们把压力都转移到父亲身上,让他承担不住,继而劝自己妥协。谢庆收始终一言不发,看来,他的确受了很大的冲击。他欢天喜地地为儿子办完了所有手续,正着手开辟收樱桃的事业,突然被老师喊到学校,被告知了这个晴天霹雳,他确实接受不了。
该说的全都说完了,老师们都殷切地看着谢庆收,希望他做一个懂事的大人,给孩子指一条明路。
谢庆收清了清嗓子,暗自握紧了儿子的手。父子俩目光交汇,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谢冲冲着爸爸眨眨眼睛,仿佛在说——老爸,你想说什么便说,不要为难。
谢庆收看向老师,说道:“我不觉得我儿子有错,我不会让他写检讨。”
……
谢冲瞬间红了眼眶。
老师们炸开了锅,谢庆收站起来,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没读多少书,我也说不出很多大道理。但是,我分得清是非对错。谢冲打的那个人,先骚扰了他的妹妹,又殴打了他年幼的弟弟,在那种情形下,如果谢冲能忍得了,那他就不是一个热血的汉子。他想当飞行员,想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血性都没有,你们会相信他是个勇敢的人吗?如果他连自己的手足都不管,那你们凭什么相信他以后会保护人民?!”
这一番话,让老师们都沉默了。
谢庆收的眼睛也红红的,他握紧了儿子的手,示意他与儿子同在。他继续说道:“我先跟老师们赔个不是,你们付出了那么多,恐怕全泡汤了。如果谢冲当不了飞行员,我肯定会很遗憾,我们一家都会觉得很可惜。但是,我支持我儿子的想法,他不能为了实现梦想,就出卖自己的骨气。”
“爸……”
谢庆收越说越激动:“那个举报谢冲的人,应该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谢冲打人,已经发生了一个月左右了,那人为什么不早早举报,一直等到现在?他摆明了就想让我们全家空欢喜一场,让我们的努力全都白费,让我们家在东海镇的颜面尽失。但他打错算盘了,我们要脸面,但是我们不会委曲求全。就算谢冲没当上飞行员,他也是我们家的骄傲。”
谢冲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汹涌的泪水。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