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
画像一左一右总共两人,一人眉心有痣,一人眉心没有。
一看就是出自公子的手笔,毕竟上一回见似这般满城的海捕文书,抓的人还是小七自己。
不对!
不对!
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眉心有痣?
是谢玉啊!
凝神定睛仔细端量,你瞧啊,文书所画不正是谢玉的模样。
小七的心砰砰作响,抓住帷幔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
悄然扭头望那人,见那人兀然闭目养神,不知到底有没有睡着。
她记得夜里提过谢玉的名字,不过是酒后一句胡话,并没有透露一丁点儿关于谢玉的行踪,那人竟已起了疑。
这大半夜大抵心里都在琢磨这件事,故此在她睡着的空当,那人便已经吩咐下去了。
哦,必是他先画好了模子,再由蓟城最好的画师连夜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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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许他早就起了疑。
忽听一旁的人问,“认得?”
问得她心里咯噔一声,忙道,“不认得。”
那人笑问,“不是你认识的人?”
小七心中兵荒马乱,既是这般问起,那他心里约莫已经七拿八稳了。
但她想,幸好谢玉藏身西林苑,以谢玉那样的身手,他若有意潜踪隐迹,旁人是发现不了的,因而谢玉不会有事。
小七极力稳住心神,平着声回道,“不是。”
那人睁开眸子,“那便好。”
是了,那便好。
这时候总得问点儿什么,若什么都不问,那才十分奇怪。
似公子许瞻这般生性多疑的人,他决然多想。
为了洗脱嫌疑,小七顺势问起,“他们在抓什么人?”
那人道,“楚人。”
哦,楚人。
你瞧那人面色平和,声腔平静,从他的眼里话里分辨不出一丝半点儿的情绪。
小七又问,“蓟城又有楚人了吗?”
那人沉声,“只要燕楚胜负未定,就会一直有。”
是了,三月便将楚国细作网连根拔起,楚宫怎会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必早就急了,如今已是七月,想必新的细作已经安插进来不少了。
装傻充愣一向是小七的本事,要想不被公子审,她就要先问公子,“文书上的人是谁?”
那人俯身抬起了她的下颌,垂眸细窥她的双眼,毫不避讳地告诉她,“谢玉。”
他毫不避讳,是因了他稳操胜券。
谢玉这个名字,曾在她与公子之间多次提起,因而他们二人虽不曾真正地见过,他们三人也不曾真正面对面围坐一起说过什么,但这个名字却与沈晏初一样,亦是他们无法毫无芥蒂地谈及的。
你瞧那人问,“是你那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