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脱口反驳,“这世间,也无人比公子更多疑了!”
那人默了片刻,声音温和下来,“小七,我与你说话。”
你瞧,他退了。
小七道,“可裴将军会听见。”
那人不解,“由他听,你怕什么。”
小七扁着嘴巴,“可裴将军告诫小七,要小七最好不要出声。”
那人眸光一沉,“他与你说这样的话?”
小七补白着,“还不止,他还说.......”
那人脸色越发不好看,“还说什么。”
小七朝外瞄了一眼,那莽夫的身影清晰地映在木纱门上,想必此时已是胆丧魂惊。
你瞧,与人斗,其乐无穷。
“说小七算什么冰魂雪魄,叫起来要比营妓还要......”
她的脸一红,她是魏家女子,“淫荡”二字实在说不出口。
但公子那样心思通透的人,想必什么都是明白的。
冰魂雪魄亦是公子评价她的话,裴孝廉不认这四字,便也是不认公子。
奴不认主,阳奉阴违,裴孝廉定又要好好挨一顿打了。
那人轻笑一声,问着外头的人,“还喘气吗?”
门外那莽夫好一会儿才低垂着头回话,“回公子,末将在。”
那人道,“你可认?”
那莽夫的声音越发低了起来,听着已有了几分懊悔,“公子恕罪!”
那人啧道,“你胆子不小啊!”
木纱门外那黑影扶着阑干仓皇跪地,“末将多嘴,公子恕罪!”
那人面色冷凝,“多嘴,便掌嘴!”
裴孝廉高声道,“末将领命!”
继而左右开弓,那大嘴巴子一下一下地往脸上招呼,啪啪地响着,听着都疼。
就在这啪啪的巴掌声里,那人含笑朝她伸出了手。
趴下,不平等。
伸手,却是平等的。
小七这才由他握着跪坐下来。
一时没有什么话,就静静地听着门外此起彼伏的掌掴声。
公子就在室内,那莽夫不敢敷衍。
起初高高地扬起手来,再重重地了落下去,声音响亮,没有一下搪塞应付。
很快那手不再扬得那么高了,掌掴声也渐渐小了缓了,听着还有龇牙咧嘴的呻吟声。
公子便道,“累了,便叫寺人来打。”
那莽夫回话时声音微颤,“公子,还要掌多少?”
公子声音冷峭,“掌到你再不敢胡言乱语为止。”
那莽夫跪伏在地,明显带了哭腔,“公子,末将再不敢胡言,公子恕罪!”
那人笑了一声,“求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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