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老三长得是漂亮,按夏家那个德行,等她一毕业,大概率要给夏氏的公关部当门面。”
陈若鹤做这门生意,耳目四通八达,聊上哪个话题都比寻常人知道得多。
方时运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因为有心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女孩子的声音又是清清楚楚地进入了他的耳朵。
“你们老板人呢?”
“我跟他赌一把。我赢了,相机还我,放我走。我输了,就在这场子里卖一年的酒水,决不食言。”
“怎么,你们天天在牌桌上混的人,怕输给我一个学生?”
一句句,不屈的话钻入他的耳畔。
印象中只会哭的女孩子,早已经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花。
没多久经理又返回来,“陈总,夏小姐说她要跟您赌一把。”
陈若鹤轻哂,虽回应着经理,两只眼睛却仍看着方时运,“她有筹码吗?拿什么跟我赌?”
方时运掀眼,毫不犹豫,“她的赌注我出。”
陈若鹤半垂眼,饶有深意地考量。
“方生,你只要答应帮我忙,跟方老求到那幅画,不用担心夏昭晚,她我是自然会放的。”
方时运撵着桌上的茶柄上的流苏,注意力仍被楼下的动静,“可以。我答应你。”
他穿过珠帘看向门外,“但她似乎想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牌桌的规矩,筹码只是入场券,收了概不退还。
半个小时后,夏晚用楼上包厢里好心人送来的筹码,顺利赢下了第一局。
她接过茶馆经理送还的相机,仰头看向那个被珠帘挡住的包厢。
什么好心先生,她才不信无端的好意。
她重新坐回了桌牌,转眸看向经理。
经理不解,好意提醒,“夏小姐,您可以走了。”
“洗牌,我再堵一局。”她沉静,坚定,“赢了,请把那位好心先生的筹码送还给他。”
谈完事之后,陈若鹤率先离开了。
方时运自己都说不上还留在包厢里是为什么。
许是想看她安全离开。
许是暗中滋生了什么其他心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许久,楼下的一抹倩影仍丝毫不动,方时运也跟着在楼上坐了大半个钟。
茶楼经理天天在人堆里周转,早就精明地看出了方时运还留下的理由。
他主动给方时运换了盏茶,“夏小姐又开了一局,想把您送的筹码赢回来还给您。”
方时运漫不经心清着茶盘的动作一顿,再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识。
半小时后,他接过服务员手中夏晚赢来还给他的筹码。
比一开始他借给她的,要多出小半沓。
“夏小姐让我转达谢意,她说……”服务员犹豫,“本金利息一并还您,无因不纳惠,两清了。”
服务员本来还担心公子哥骄矜,夏小姐这话兴许要惹怒人的。
没曾想方时运冷峭漠然的眼眸骤然噙笑,“你也帮我给夏小姐带句话。”
“我很期待看到她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