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却让柳眠猛地一个激灵,气息渐渐急促。
祁狅深深地凝望她的眼睛,“可还有哪里不适?孤怎么觉得你最近格外容易受惊。昨日鼎鼎特地给你送来玫瑰酥,你也不小心全部摔在了地上。”
鼎鼎还因此伤心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久久不肯出来。
“妾身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胃口也不大好。”柳眠按住心口,一边叹息,一边把眸底的恨意强压下去。
依偎在祁狅肩头,声音细长而无力。
“鼎鼎孝顺,是妾身没有福气。要不是当年逃亡路上,我不小心踩中了捕兽夹,在严冬里冻了那几个时辰,也不至于会伤了脾胃。”
以往,只要她提起这件事,祁狅就会加倍愧疚。
因为在他眼里,要不是为了帮他躲避追兵,柳眠根本不会踩到那只捕兽夹,一直忍到追兵离开,才敢痛呼出声。
然而这次,祁狅却敏感地听出了些许古怪。
本想直接询问她的话,在喉头滚动许久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看来催情香囊和叶清臣的死,还得让暗卫丁继续查。
他要等一个答案。
柳眠紧张地攥着祁狅的袖口,不敢再出声。
她太了解祁狅的表情了,刚才那个眼神一定是对她起了疑。
是因为奚娆,还是因为鼎鼎?
不过短短数日,祁狅对她的信任就开始动摇了,要说与奚娆无关,傻子都不会信!
既然如此,她还等什么?
连环毒计是时候继续推进,实施最重要的一环了。
然而就在她决定动手的这晚,皇上忽然下旨,派遣金吾卫把东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子假传圣旨,欺君罔上,可知该当何罪?”
整个东宫乱成了一锅粥。
三百名亲卫剑拔弩张,对峙全副武装的金吾卫,若真要打起来,胜负难料。
祁狅面色从容地从内寝里走出来。
看到东宫外密密麻麻的火把,心里想到的不是皇帝终于决定对他动手了,而是庆幸他今晚幸好没有去找奚娆。
“父皇召见,儿臣自当应召,何须这么大的阵仗?”
他的脸上不仅毫无慌乱之色,甚至还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安抚地拍了拍柳眠的背,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告诉护国公主,孤明日不能去看昶儿了。”
说完,即刻命令亲卫后退,翻身上马。
“孤不会有事的,你们都老老实实待在东宫,切勿轻举妄动。”
柳眠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子猛地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容得她多想,亲卫统领和家令丞就都围了上来。
“夫人,现在可怎么是好?”
“矫诏罪可大可小,但太子到底什么时候假传圣旨了,下官根本不知啊。”
“您看要不要把那几位寒门大人召过来,一同商议应对的办法?”
“夫人,您赶紧决断吧!”
柳眠手指绞着帕子,被他们嚷嚷得心慌意乱。
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关于朝堂之事,祁狅从未跟她提起过,就算偶然提起,也都是对于崔荀两家的抱怨,根本不会涉及具体的内容。
以至于突遭变故,她根本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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