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妻子娘家助力,别说是平妻,就是妾也不曾纳。
太叔铸觉得自己算是十分痴情了,只是叶曦禾太过贪心,竟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被他连哄带骗强硬要了身子,居然还敢不嫁他,甚至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太叔铸怎能容忍她这样做?
原本他想的,是在外头置办个宅子,让叶曦禾住进去为他生儿育女,待到日后自己青云直上手握大权,再将她扶正。
结果叶曦禾得知他已娶妻后十分激动,无论如何不肯听话,太叔铸甚至觉得她变得贪心,难道不做正妻就不行?她若是真心喜爱他,做妻子也好,做外室也好,只要能陪伴在他身边,不就应该满足吗?
叶曦禾挣扎着,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三郎君的床上跟太叔铸行这“新婚之夜”。
他算哪门子的新郎官,又算是她哪门子的夫君?
太叔铸慢条斯理伸手解开衣扣,脱去外衣后,叶曦禾才发现他竟在里头穿了一件跟三郎君一模一样的婚服!
疯子!他疯了!
太叔铸目光灼灼盯着叶曦禾,问她:“羲禾,你是自己到我怀里来,还是我亲自动手?你知道的,若是我亲自来,怕是难免有些粗暴,你又不喜欢。”
叶羲禾只想崩溃大哭,却又不敢,若是招来人看见,那可糟了!
被太叔铸压在身下撕扯嫁衣时,她绝望地想着,难道从此之后,当真再也无法逃离此人的魔爪了吗?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要遇到这样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要怎样他才肯放过她?!
太叔铸尽情享受着这种快感,对他来说,叶羲禾不仅是他心爱的女人,也是他弟弟的正妻,此时此刻,真正的新郎官躺在美人榻上不省人事,他却要代替新郎官行使属于新郎官的权利,世上还有比这更刺激、更美妙的事情吗?
“羲禾,你真美……”
太叔铸目光痴迷,叶羲禾濒临崩溃,她总归是要活的,即便是自己不想活了,也得顾忌着爹娘,总不能因自己让爹娘跟着颜面扫地,太叔铸正是拿捏住了她的弱点才这样要挟她,但对叶羲禾来说,倘若时间可以倒流,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她根本就不会救太叔铸,更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太叔铸喉结滚动,眼看即将失控,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他吓了一跳,怎么会?
递给三弟的那杯水酒里,可是他特意准备的药,保管喝了之后彻底断片儿,第二天醒了那就跟醉酒的后遗症一模一样,连醉酒前发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羲禾是他的女人,他当然不会让人发现她已不是完璧之身,所以他早有准备,今天晚上要了羲禾,跟她正儿八经做一回拜堂夫妻,再将元帕沾上血,明儿一早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便是之后羲禾当真有了身孕,也没人会知道那孩子不是老三的而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孩子长得像叔伯有什么稀奇?
但太叔铸万万没想到,老三他不仅没有昏睡,居然还翻了个身要起来了!
比起美人跟爱情,当然是名声与权势更加重要,太叔铸迅速坐起身,将先前脱掉的外袍披上,此时,谢隐也渐渐模糊出声:“大、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我这又是怎么了?”
太叔铸迅速扣上衣扣,含笑转过去,“三弟你醒了?方才你吃多了酒水昏睡过去了,为兄便让人送你回房,怎么样,现在好点没?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啊?哦……”谢隐眼神迷蒙,目光涣散,“大哥……你是大哥……嗝儿……”
他先是打了个嗝儿,然后在太叔铸不注意下,直接吐到了他衣服上!
太叔铸:!!!
他脸色铁青:“三弟!”
“大哥,嘿嘿,大哥……”谢隐故意往他身上靠,非要弄得太叔铸头皮发麻不可,太叔铸这下什么闲情逸致都没了,身上沾了呕吐物,他还哪里有兴趣玩女人?
甚至连兄友弟恭都不想装了,只想赶紧去换掉这一身晦气的衣服,好在谢隐看着便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他抬手就把谢隐甩开,对着个酒鬼,难道还要做面子功夫不成?
叶羲禾自听到夫君的声音,便胡乱抓着衣服,即便如此还是有些不整齐,太叔铸见状,今晚想跟羲禾洞房花烛的想法只能暂时按压,对叶羲禾道:“快些将衣服穿好,我要叫人进来了。”
叶羲禾双手都在颤抖,太叔铸心里恼怒不已,看着谢隐的眼神格外不善,只面前这人是个醉鬼,若是什么都不管直接把羲禾摁倒倒也不是不行,可身上沾了这样的脏东西,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只好暂时放下,反正人已经进了太叔家,日后要如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太叔家未来的家主是他,什么都是他的,老三一个庶子别想跟他抢,家产是,女人也是。
所以最后太叔铸深深地看了叶羲禾一眼,那眼神格外地意味深长,别人兴许看不懂,叶羲禾却再清楚不过,她知道太叔铸决不会放过自己,留在太叔家,她不过是躲过去一时,又怎么躲过去一世?
太叔铸还威胁她,若是她敢自尽,他就要弄死她的爹娘。
爹娘对她有养育之恩,且不知她与太叔铸之间的恩怨,只以为她运气好,八字好,才叫太叔家看中,得以嫁给太叔家三郎君,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太叔铸跟叶羲禾自己最清楚。
太叔铸离开后,叶羲禾才敢哭。
她哭也不敢太大声,怕叫人听见了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且三郎君刚才被太叔铸甩在了地上,也不知有没有摔着。
叶羲禾抹了把眼泪,下床去扶倒在地上的谢隐,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看见这位夫君的脸,她心中有愧,不大敢直视,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虚。
太叔铸走后不久,下人们也进来了,叶羲禾也得此喘了口气,只是这个新婚夜注定要不完美,但她却没有丝毫失落,只感到放松。
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都是要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