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任思灏放的屁之后,谢隐言简意赅给他总结了一下:“你想让我到军中去为五皇子谋好处,因为我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五皇子勉为其难愿意纳我姐姐做侧妃?”
任思灏呛了一下道:“也、也不必说得这样难听……”
怎么就勉为其难了呢?孟家大姑娘那日在葬礼上一身孝,可真是清冷出尘貌美过人,倘若孟钦未死,就是当皇子正妃也使得。五皇子看似是给孟九霄好处,其实早心痒难耐了。
隔了一道帘子同样在听的谷雨跟小满姐妹俩也在听,孟谷雨还好,小满却是气得想冲出来骂死这个恬不知耻沦为走狗的任思灏。
孟谷雨将激动的妹妹摁住,父兄一死,她的婚事便从香饽饽成了烫手山芋,但这只是针对从前那些求娶她为正妻的人家而言,像是孟大伯跟孟三叔,怕是巴不得想把她送出去做人情,至于为妻还是为妾根本不重要,而那些将爹爹视为眼中钉的人,也很乐意将她纳回家中羞辱磋磨,至于皇帝……
别看他假模假样地追封父亲与兄长,可他不会再管更多,孟家断子绝孙才是他最想见到的。
但只要弟弟不答应,孟谷雨就不怕。
有惊蛰在,他们孟家后继有人,孟大伯孟三叔哪怕是老夫人都不能拿捏她跟妹妹的婚事,孟谷雨相信弟弟不会推自己进火坑。他们的杀父仇人不仅是三国联军,还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给五皇子做侧妃能得到什么?五皇子愿意为她的父兄报仇,从而去杀了自己的父皇吗?
外头谢隐笑了。
他这一笑,给了任思灏一种错觉,那就是谢隐答应把姐姐送去五皇子身边做侧妃,其实来这里之前,五皇子跟任思灏说的是让孟九霄把孟谷雨送到他身边伺候,是任思灏自己将条件拉大――至于是不是真的做侧妃,反正到时候人都是殿下的了,即便不给名分又能如何?
女人是最好拿捏的,要了她们的身子,她们便会对男人死心塌地。
正想跟谢隐商量什么时候把孟谷雨送去,再给谢隐发布五皇子给的任务,任思灏还没来得及笑,胸口顿时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飞出几米远,撞到了柱子才停下来!
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不敢置信又满是恐惧地看着谢隐,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是孟九霄做的吗?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既然是“朋友”,任思灏跟孟九霄自然十分熟悉,孟九霄终日闯祸惹事,没少跟人打架,任思灏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就是一外强中干的废物,可这一脚结结实实,让任思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剧痛无比,肯定内伤了!
“纳我姐姐做侧妃?”谢隐缓缓走到任思灏跟前,面上笑容浅浅,“他也配?”
任思灏大惊!
“你、你!那可是五皇子殿下……”
“他便是八抬大轿亲自跪着上门,我姐姐也不会嫁给他,奉劝你回去告诉他,对着镜子照照自己那张丑脸,反思一下他有没有活在这世上的资格。”谢隐单膝蹲下,手指缓缓按在了任思灏被他踹了一脚的心口,面无表情地按了下去。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吓得小满钻进姐姐怀中,孟谷雨也有些心惊肉跳,随即听见谢隐吩咐将任思灏丢出去。
这几日上门来做媒的人不少,不过没有几个求娶她为正妻的,身份高点的是想纳她做妾,身份低点的则是想打秋风,这些人全都被谢隐打了出去,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任何敢上门招惹的都会被疯狂报复针对。
这样的话,等他离京后,那些想打孟家姐妹主意的人就得好好掂量掂量,除非孟惊蛰死在战场上,否则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除此之外,谢隐重新整顿了孟府,他能够凭借因果之线断定人的品行,所留下的都是对孟家忠心耿耿之人,临行前,他与姐姐商议了许多事,他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表面上以商队做掩饰,私底下却四通八达传递消息,谢隐认为没人比孟谷雨更适合。
想要给父兄报仇,他们需要证据,人证物证缺一不可,军中的证据由谢隐来找,都城中的则交给了孟谷雨。
因着任思灏被谢隐狠揍一顿,在谢隐离京前,五皇子还寻机与谢隐见了一面。
这位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他冰冷地看着谢隐,“孟九霄,你是打算与我为敌?”
任思灏只剩半条命回来,转述了谢隐的话后,五皇子勃然大怒,认为谢隐是在挑衅,因此特意来见见他,看看这位父兄在时便扶不起来的阿斗,如今成长成了什么样子。
他是不信任思灏说的话的,孟九霄若是当真装成了个废物,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五皇子坚定认为孟九霄是个自私狭隘的小人,这种人能用,但不能重用,只能充当可有可无的棋子,原本是看在孟九霄接任孟清明明威将军的份上,才想着给他个恩典,纳了孟谷雨,结果这孟九霄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后便是孟九霄跪地求他,他也不会再要孟谷雨!
谢隐嗯了一声,反问:“与你为敌,你配吗?”
五皇子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总是鞍前马后讨好着他的孟九霄,刚才说了句什么话?
见五皇子一脸呆滞,谢隐很好心地又补充了一遍:“你配吗?你不配。”
同理可证,五皇子当然也不配做他的姐夫,更不配做孟谷雨的丈夫。
皇帝别的不多,就是能播种,光是有孕的宫妃就有七八个,五皇子算得上什么?
回过神的五皇子勃然大怒:“孟九霄!尔敢!”
“我名孟惊蛰。”谢隐沉声,“孟九霄已死,五皇子殿下若是有话对他说,不如自己也去死一回,九泉之下与孟九霄相见。”
说着,一掌推开挡路的五皇子,转身离去头都不回。
五皇子怒不可遏,注视着谢隐远去的背影,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孟九霄若是老老实实为他所用还自罢了,若是不识抬举……呵,真以为他是孟钦之子,便能在军中如鱼得水?别做梦了!孟家军已被打散重新编排,军中势力盘根错节,他一个年方十六的纨绔懂个屁!
既然不懂得谁才是他的主子,那便死在战场上,不要回来了!
瞬间成为弃子的谢隐不知道五皇子对自己起了杀心,他临行前再三检查了府内一切,又将府中侍卫留给姐姐妹妹,甚至还借着父兄战死的名义在家中建了一个祠堂――名为建祠堂,实则是挖了一条通往都城外的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他给姐姐谷雨妹妹小满每人一个亲手做的荷包,弄得孟谷雨哭笑不得。
好好个大男人,竟学着女儿家穿针引线绣荷包,真的是……
虽然这样想,但更多是却是感动,两人都跟谢隐保证,除非睡觉,否则绝对到哪里都带着荷包,这样谢隐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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