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克制,才让自己没在洗澡的时候顺手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有谢玉帛在,商总注定不能好好洗澡,洗完发现自己全程都在操心谢玉帛,忘记带浴袍进来,只好黑着脸打开门。
商言戈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谢玉帛不是外人,但是他尊重谢玉帛,不会干出丧尽天良的事。
但是今天没电,加上谢玉帛看不见,商总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踏出浴室一瞬间,灯泡一闪,来电了。
商言戈僵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去更衣室。
谢玉帛估摸着天眼已经恢复完毕,试着重启,眼前骤然一片光明,以及……
他又偷看了商言戈的身体!
还好商总是男的,要不本国师把人家正面反面都看了,可太不要脸了。
谢玉帛一边自我唾弃,一边眼睁睁看着商言戈进了更衣室,都给他看完了,才如梦初醒般关闭天眼。
维修工觉得商总家的电路坏得有点邪门,完全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坏,跟有人故意破坏似的,他想跟管家提一两句,但是卧室里出来一个小少爷,礼貌地打断他,“很晚了,我请王叔送你回去吧。”
维修工受宠若惊,本以为自己要花钱打车。
王坪方才一回工地发现小少爷被商总抓了,差点要主动自首,没想到小少爷糊弄起商总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奉命送维修工回家,又奉命不经意地询问:“师傅,你说这电路怎么坏最不好修?”
没错,谢玉帛吃到了甜头,下次还想故技重施。
……
钱开康联系谢玉帛,说段文耀化疗后吃中药身体好转,最近能够出门走动了,想请谢玉帛吃饭,感谢他妙手回春。
谢玉帛想到段文耀生了这么久的病,八成认识很多有钱的病友,说不定可以介绍生意,便欣然赴了午餐约。
段文耀年纪尚轻,已经走了好几回鬼门关,这使他面色苍白,气质沉静,有了几分病弱公子的味道。
谢玉帛觉得他有些像被关在国师府里的自己:“恭喜你,既获新生,好好活着。”
段文耀笑了笑:“谢谢你,看来我想得没错,是你救了我一条命。”
段文耀几次化疗后求生意识不强,才会坚持只看中医,想在剩余的一点时间里不再那么痛苦。幸亏遇到了谢玉帛,虽然他才是个高中生,但比起暮年白发的钱开康,他让段文耀觉得更有生的希望。
“我听说了医院里的事情,代我母亲向您道歉。”
“我接受。”谢玉帛期待地看着他,他带着口罩,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你有其他病友需要治病吗?我要是接到生意,可以分你一点介绍费。”
段文耀不缺这点钱,他笑道:“小神医说笑了,别人要是有幸充当神医的介绍人,恐怕这中间的好处数都数不尽,哪能再从您这里抽介绍费。”
有些人病的只剩下钱了,要是谁给他介绍个神医,这辈子都是他恩人。
谢玉帛认真道:“因为我不想太出名。”
段文耀有点愣,他以为谢玉帛能说出找他介绍病人的话,应当是很想扩大知名度,最好是上层圈子都知道有他这一号人,排队送钱。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谢玉帛这么厉害,要是有心出名,早就名扬天下了。
谢玉帛:“我觉得你人很好,所以请你帮忙,家里并不知道我在做这个,所以不能公开身份。”
“我不需要名声,我只要钱就好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换个人说,绝对是个只知敛财的黑心医生,但是从谢玉帛口中说出来,段文耀无端觉得这里面有很长的故事。
“为什么?”心态佛系的段文耀忍不住出言追问,
谢玉帛语气淡淡:“没什么,吃过亏罢了。”
如果他没有被万民敬仰,万民请愿,是不是就不会功高震主?
他确实吃了大亏。
谢玉帛掏出一叠符纸,都是强身健体符,他几天前就花了灵力弄的,后来决定不再在校园里搞迷信,这些符就没卖完。
他数了三张给段文耀:“诺,强身健体符,这是定金,有空就帮我介绍生意吧,病人要品德高尚,嘴巴牢靠。”
段文耀双手一起接过三张符,仿佛中学时代从校长手里接过表彰奖状一样,对他现在这副身体来说,这简直是无价之宝。
“不能白拿,您开个价吧?”
谢玉帛皱眉:“本来就卖不出去啊。”
段文耀简直要窒息了,怎么会卖不出去!分分钟一张拍卖几十万好么!
谢玉帛想了想道:“一张一百吧。”
段文耀没有血色的脸都被这价格刺激到了,太不会做生意了:“符纸有价情义无价,我一定替神医好好把关病人。”
不久后,段家父母会发现,儿子放着家里的传媒事业不去继承,悄悄地当起了中介,而且行为看起来很见不得光。
谢玉帛翻了翻剩下的符,晚饭时把它们都送给了王坪和商言戈。
商言戈上次收到一打符,这次又一打,以为还是谢玉帛在路边买的小商品,他默默收下,和上次的放到一起。
礼轻情意重,总比送其他男人给的黄金好。
谢玉帛吃完饭,放下碗,起身的时候不小心从书包里掉出了几根金条。
这是中午吃饭时,段文耀听说他喜欢金子,非要送他的。
谢玉帛塞在书包里给忘记了。
金条叮当当掉在地上,商言戈有些窒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当家里出了一只蟑螂,意味着已经有几百只蟑螂。
当谢玉帛书包里出现一根金条,意味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人给他送金条。
是他掉以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