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刚出生,现在的小婴儿慢慢长开,小脸蛋肉嘟嘟,一天到晚咿咿呀呀在说着鸟语,也不知道随了谁,话很多。
见爸爸妈妈看她,她拿开小手,小嘴巴嘟起,小眉头一拧,绘声绘色开口,“唔……咿呀呀@#¥……”
小眼睛还不断瞅着两人,就像在说:看我,爸爸妈妈要是再不理我,我要哭了,再等一下下就要哭了。
冯巧兰被她逗笑,弯着眉眼,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刚刚喝了奶,你又要干嘛?”
小婴儿对着她说话鸟语:“@@¥¥……”
那模样,十足认真。
季淮也放下笔,将她抱高,“又闹人了?听爸爸的话,赶紧睡觉。
“哇……@#¥%%……”小婴儿一下蹙紧眉头,一脸不高兴看爸爸,瘪着嘴。
“她听懂了呀?”冯巧兰被女儿萌了一脸。
“现在听不懂。”季淮肯定说。
这才刚说完,小婴儿又看向他,小嘴一瘪,更不悦了,甚至还有点生气的迹象,下一秒,小脸一皱,哭了起来,“哇呜呜呜……”
他刚要哄,小婴儿的哭声又停下来,红着小眼睛,眼里泪光闪烁,委屈巴巴又看向他。
季淮:“……”
有点不太对劲。
见他没反应,女儿小嘴珉了珉,好似在酝酿情绪,紧接着,继续嚎哭,“哇呜呜呜……呜呜~~”
季淮再次:“……”
孟婆汤是不是兑水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掌握引人注目的密码:爸爸妈妈不注意我,那我就要哭,酝酿酝酿情绪再哭。
两人只能停下动作,哄女儿玩,等到把她哄入睡,也是深夜了,只可能上床睡。
冯巧兰生怕她醒,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盖被子都轻得不行。
季淮在她身边躺下来,在她准备要睡的时候,手突然环上他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手脚开始不老实。
“一会把女儿吵醒了。”冯巧兰按着他的手。
季淮:“我轻点,你小声点?”
她脸上泛起红晕,“不行,她醒了很难哄。”
“行不行?”他薄唇落在她脖颈处,开始软磨硬泡,“行?”
“……不行……”
“行?”
“……”
黑夜里,他醇醇的声线徐徐诱导,冯巧兰终究是放弃了抵抗,两人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她提心吊胆,却感觉他格外兴奋?
一大早,神清气爽的季淮一气呵成又写了一篇文章,去了市区投稿。
以往留了信息就走,今天反倒被留下来,据说是主编想见他。
闻声连忙赶来的主编盯着他看了几眼,又再看几眼,不确定问,“你是季淮?”
“嗯。”
主编追道:“你是代人来投稿还是自己写的?”
他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学者,起码得有留洋经历,眼下这个小伙计才二十几岁,太年轻了。
“不像我写的吗?”季淮笑着反问,话语间倒是带了一丝从容淡定。
“不是不是,太年轻了。”主编连忙收起偏见,上前和他握手,“见本人还是大吃一惊,我们去里面谈。”
长得像靠脸吃饭的男人,一点都不像能写出这么有深度有格局的文章,让他对年轻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对方找他谈话的内容很简单,想要他文章的独家刊登权,愿意给他多好几倍的稿费,甚至可以专门给他预留位置,替他扩大影响力。
说白了,就是“包装”。
季淮想也没想婉拒。
“如果你觉得稿费少,我们可以再商量,我们这边……”
“不是。”季淮打断他,语气不急不缓,“我只是想发表我的观点,稿费多少不重要,也没有想传播什么影响力,也不会定时写文章投稿,不想当成工作。”
这话直接让主编语噎。
不为名,不为利,这就很难说服。
主编想了半天,说了一句,“你写的文章很透彻,我真的挺欣赏你,有没有考虑出书?我有几个出版社朋友介绍给你。”
季淮:“暂时不考虑。”
“你在哪高就?”
当季淮说出所在地点,并且说在准备高考,主编简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下乡知青?还没高考?
等季淮走了,他还有些恍惚,想来想去,“下乡知青不为名利?还没读大学,又不肯出书,这是不是有点怪?”
旁边的助手补充一句,“要是按正常人的思维,他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肯定有哪里不一样。”
“也是。”主编点头,又在沉思,“所以是哪里不一样?”
……
七月底。
第二次全国高考来临,这一次,因为报名政策的放松,加上准备时间充裕,报考的人数比去年上升了几倍,竞争更加激烈。
冯巧兰那叫一个紧张,高考前一天,迟迟都没入睡。
冯母怕打扰她休息,把女儿抱去了,可她还是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躁得唉声叹气。
“睡了。”季淮一把将她捞过来。
冯巧兰在他怀里,昂头看他,忍不住道,“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
“考得上。”他想也没想回。
现在的高考题纲就那些知识点,翻来覆去教了她半年,怎么可能考不上?
“万一呢?”她还是担心,“你去上大学,我和女儿就得在家,隔得那么远,一年不知道能见你几面。”
光想着,她就觉得心酸,已经开始伤心了。
“我会带你们走。”季淮低头,深邃的目光对上她,“我去哪就带你们去哪,不然就不去,一家人不能分开。”
这话可把冯巧兰感动得要哭了,“我一定得考上!”
“嗯,考得上。”他低头亲她。
亲着亲着,气氛就有点不对味了,分明是想好好休息第二天有精神考试,结果床咔滋咔滋响了大半夜。
冯巧兰最后睡得死沉,胡思乱想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