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无力自保的模样,谢暨白心中微微动容,最后还是一把松开了她,缓缓站起身来,然后语调冷肃地开口道,“姜锦书,孤可以跟父皇斡旋,将你留在这东宫之中。”
“但是日后你若是让孤发现你存了别的心思,孤定不轻饶。”
谢暨白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在耳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姜锦书顿时撑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她眼底早没了刚刚那番楚楚可怜的破碎,只余下了淡淡的笑意。
虽然他来得意外,但是到底还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稍稍安下心来之后,姜锦书这才有了心思去细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刚刚谢暨白的样子疲态明显,虽然他极力遮掩,但是姜锦书还是看了出来。
微微闭了闭眼,姜锦书努力回忆了一下书中发生的事情,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几日应该就是番邦来朝的日子。
漠北这些年屡屡骚扰大祈边境,强取豪夺,本就已经惹恼了大祈上下了。
但是漠北这些年天公作美,水草丰沛,牛羊肥壮,将士们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也越发健壮。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们的狼子野心便越发遮掩不住了。
而这一次来大祈的漠北使臣是漠北王子,他为了彰显他们漠北人的彪悍以及讽刺大祈人的羸弱,已经一连好几日拉着谢暨白他们几个皇子比试切磋了。
奈何谢渊这几个儿子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谢暨白和七皇子谢清衍。
而谢清衍这段时间刚好不在京中,所以这几日,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谢暨白一个人的身上。
要应付这么多漠北人的挑衅,谢暨白就算铜筋铁骨也经不住。
而且因为他过分出挑,那些漠北人甚至雇了人散播流言,说他那般厉害,不似祁国人血脉,倒似他们漠北人的血脉。
这样的言论已经几近羞辱了。
但是偏偏谢渊不想跟漠北撕破脸,也不想出兵打仗,只想在这一次会面之中震慑对方。
所以谢暨白身上的重压几乎想象得出来。
这么一想的话,姜锦书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谢暨白刚刚的样子疲态这么明显了。
想着他好歹刚刚答应了要保全自己,姜锦书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让他不要后悔此刻的决心才好。
这么想着,姜锦书就赶忙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从自己藏在床底下的匣子里翻出来了一小瓶药。
这个药很是金贵,她在国公府上的时候用尽手段才拿了那么点原材料做成了这么一小瓶的药丸。
这般金贵的药,效果自然也是格外明显的。
谢暨白有了它,这几日定能应付得了漠北那几个人的挑衅。
只是这样的东西,她不能自己送过去,必须假借范瑶安的手送过去,却又不能当真让谢暨白觉得这是范瑶安的心思。
她必须要在不着痕迹之间让谢暨白明白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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