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霍霆并无半分怒色,他道:“发生何事?”
家仆跪下,语无伦次答曰:“就、就在方才,代国公主府上派人传信,说霍夫人趁陛下不在宫中,带、带领宫人前去大闹郑美人的钩弋殿,亲手喂郑美人喝下整整三碗绝嗣汤!”
“陛下已经得知此事,快马离席回宫了,代国公主的人让您也进宫一趟,当面讨个说法。”
霍霆这下终于坐不住了,目眦欲裂:“什么!”
……
一个时辰前,钩弋殿。
郑氏正在与宫人围坐在火炉前,亲手替凌朔缝制冬靴。
宫女与她以代国方言交流,主仆几人可谓其乐融融,其中一宫人更是胆大道:“美人绣工这么好,陛下收到这双冬靴,喜欢美人更要喜欢地紧了。”
“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再过不久,就立您为大晋皇后呢。”
郑氏莞尔一笑:“一双靴子罢了,陛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们呀少胡说了,若是让旁人听到,又要为难于我。”
宫女掩唇轻笑:“您可与霍氏大不相同,自打您入宫以来,陛下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回回她挑事,陛下回回都站在美人这边,看到她生气我就舒服。”
“哦?是么?”
郑氏还未开口教训宫人不得擅议后妃,钩弋殿大门便被人一脚踢开,霍素持那张明丽富贵逼人的脸骤然出现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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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了黑压压一片人,不仅有膀大腰圆的宫妇,还有凶神恶煞的太监。
郑氏被人搀扶起身,盈盈扭动着腰肢上前迎接:“姐姐怎的来了?妹妹一时疏忽,礼数不周招待不全,还请姐姐勿怪。”
言罢,她忙示意殿内宫人纷纷下去做准备。
霍素持冷笑道:“慢着!方才是谁说看见本宫生气,她就舒坦的?”
郑氏钩弋殿宫人俱是一惊,霍素持何时竟能听懂吴语了?
见迟迟未有人应答,留鸢上前一步,挨个凑近宫女们打量:“没听到我们夫人问话?”
今夜凌朔不在,郑氏心知霍素持为了不放过这个欺负她的大好机会,竟连自己亲侄子的满月酒都不去。
她稳定心神,只求在天子归来前稳住霍素持:“姐姐许是听错了,我们方才并不敢对姐姐不敬。”
霍素持没有应答,兀自坐到殿内主位上,居高临下,口吻更是不可一世:“郑氏,你当真当本宫是个废物啊?不学学吴语,你们这群江左贱婢如何在背后嘲笑本宫,本宫都不知道。”
“留鸢,动手。”
一声令下,她从长秋殿带来的宫人纷纷散开,抓着钩弋殿中的代国女子狠狠令其跪倒在地。
郑氏怒目圆睁,气得手抖,直指霍素持:“霍夫人,枉妾一直视您如亲姊,从未有过一次不敬,您居然敢到钩弋殿闹事,就不怕陛下知道么?”
霍素持给余下宫人使了个眼色,几名太监便立刻上前,把郑氏压制得无法动弹。
“你以为这就够了吗?”霍素持眸中烧出怒火,蹲在郑氏面前,用力捏住她的脸,“你风光了许久,是不是妄想着做皇后的春秋大梦?本宫告诉你,今日就一劳永逸,让你永绝了这个念头!”
“还不快扒下她一身皮,撬开她这张嘴。”
话音一落,几名太监立刻动起手,长信殿嬷嬷也端来一壶黑漆漆的药汁站在郑氏面前。
郑氏被几名太监当众扒衣凌辱,又羞又怒,恨不得以头抢地:“霍夫人,你想做什么!”
霍素持狂妄笑道:“做什么?当然是喂你和绝子药啊,以免得陛下夜夜召幸你,你当真怀上了龙种。”
郑氏吓得花容失色,声泪俱下:“我可是代国王女出身,母亲是代国公主,你凭什么敢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