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正在赵哲的营帐里休息。
许是嗅到了阿萱的气息,不等阿萱靠近营帐,它便冲了出来,围着阿萱打转。
还哼哼唧唧的,似乎是在控诉着阿萱没有及时来接它。
“行了行了,这不是来了!”阿萱拍了拍阿炎的头,却是一直心事重重。
连逐风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她都没有发现。
“有药吗?”逐风的声音有些冷,染着些许怒意。
阿萱知道,自己方才那一剑刺得深,但粱煜在最后微微动了身形躲避,所以,她应该是没有刺中他要害的。
只是,那伤确实重,军医的药未必有效果。
阿萱重复怀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
这原本,是留给那群金羽卫的。
她想着,今日自己第一天当差,难免会有人不服气,她打算好教训他们一顿,所以随身带了伤药。
没想到眼下,竟是用在了粱煜的身上。
逐风接过,看了眼药瓶,这才又看向阿萱,“好自为之。”
冷冷丢下这四个字,逐风便转身离开。
而不远处,有士兵经过,便又冷嘲热讽了起来。
“哟,萱统领还没走?我们这校场,怕是容不下您这号大人物。”
“住口!不可对萱统领不敬,你信不信她一会儿一剑就刺穿了你!”
“我从前竟还觉得她不错!呸,真是晦气!”
那几人说罢,纷纷对着阿萱的方向呸了一声,眼神充满着轻蔑与不屑。
感受到那几人的敌意,阿炎当即露出了獠牙,发出不悦的低吼。
那几人见到阿炎如此凶恶,纷纷低骂着离去。
阿萱蹲下了身子,轻揉阿炎的脑袋,“没事的。让他们说去,我没事。”
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从孤城的城墙上落下来的人,只有她一个。
被砍掉了脑袋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他们,当然不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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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会在孤城的城墙上对她拔剑。
所以,忘恩负义?
呵,她只觉得这几个词无比可笑。
那,就当她是负了吧!
此生,她可以负任何人,但唯独不会负她自己。
“走吧!”她起身,招呼着阿炎一并离去。
目空一切,脚步轻快。
而另一边,军医颤着手为粱煜上药,“还好剑锋偏了,未曾伤及心脉。”说这话,军医也是心有余悸。
倘若那剑再往左偏半寸,王爷今日恐怕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粱煜全程都斜靠在椅背上。
精壮的身躯好似没有因着这伤而有半点不堪。
唯有一双眸子冷得厉害。
“爷,阿萱走了。”
逐风低声禀报。
粱煜淡淡应了一声,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逐风眉心微拧,思虑了一下,方才又道,“爷之前的招式太过凌厉,阿萱在战场上厮杀惯了,应该只是本能的反应。”
闻言,粱煜这才抬眸看向逐风。
“若是你呢?”他问。
却并不需要答案。
因为谁都知道,今日如若是逐风与他交手。
哪怕,他的长剑刺穿了逐风的心脏,逐风都不会伤他一下。
这,就是区别。
逐风对他,是死忠。
而阿萱……
罢了,他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倘若再有下次,他不介意将她张牙舞爪的獠牙,全都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