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的院子里,檀香袅袅,陈设精致而富丽。
庄明月一身淡紫色长裙,靠在绣满牡丹的软榻上,双眼微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听闻盛父大步流星而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妆容,起身相迎。
盛父一进门便满脸阴沉,目光冷冷扫过屋内,声音低沉却带着怒气:“明月,你今日做得好事!身为妾侍,这点规矩都不懂了?谁允许你在席面上抛头露面,和那些亲戚寒暄的?”
庄明月神色一怔,随即露出委屈的笑,双手交叠在腹前,低声说道:“老爷,我不过是为家里尽一份力罢了。以往家中大小事务,不都是我张罗的吗?今日去席面上招呼客人,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妾身这一点心意,都成了错吗?”
“你还敢顶嘴?”盛父拍案而起,语气愈发严厉,“以前是以前,那时候舒云还未崭露头角,家中能用的人不多,才让你插手。”
“可今日不同,舒云大婚在即,萧家门第高贵,盛家的规矩更不能乱!你这么做,不仅让舒云和夫人颜面无存,还让外人怎么看我们盛家?”
庄明月眼圈一红,泪水迅速涌了上来,声音哽咽:“老爷,妾身不过是一片好心,可如今却成了千错万错。”
“您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舒云,她高攀了萧家,妾身和启南便不重要了吗?这些年,妾身为家中操碎了心,如今您却如此对待,实在让妾身寒心!”
盛父听着庄明月的哭诉,眉头皱得更深。
他摆了摆手,压下怒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这些年你确实为家中付出了不少。但你要明白,现在不比从前,盛家的荣誉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若因你的言行失了体面,我如何向外人交代?”
庄明月低头抹泪,声音里依旧带着委屈:“老爷,妾身也只是想帮您分忧。可如今看来,妾身只要做什么,都是错的。妾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是夫人愿意承担家中事务,妾身自然不再插手。不过老爷,您能不能别让舒云对启南那般冷淡?她毕竟是启南的姐姐啊。”
“启南?”盛父眉头皱得更紧,声音里多了警告的意味,“启南如今的样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整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他若有一半舒云的自觉,我也不至于这般恼火。”
庄明月赶忙上前一步,挽住盛父的衣袖,满脸恳求:“老爷,启南年纪还小,心性不定才会如此。妾身也正是忧心这个,才想着让他跟着舒云学点经营之道。舒云聪慧伶俐,御人有术,启南若能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必然能有所长进,您说是不是?”
盛父目光复杂地看了庄明月一眼,缓缓说道:“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舒云的确是个聪明孩子,眼界和手段都有,启南若跟着她,或许能学到些东西。”
“不过她眼下大婚在即,不便多打扰。待她成婚后,我会寻个机会让启南跟着她学习。”
庄明月连忙点头,眉间多了几分喜色,声音温柔:“多谢老爷体谅,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启南,不让他再惹是生非,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