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将事情说明白,我没有耐心听你一句一句往出挤。”
现在每发生一件事,裴寂都得在那一息之间想好对策。
可蔺大夫这样一会一句,让事情越来越严重,他想的对策毫无用处。
蔺大夫整个人拘谨不安,除了叩首还是叩首,“二奶奶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怀上身孕。”
蔺大夫说完后将脑袋埋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他害怕说出事情惹裴寂震怒,可又害怕不说出实情,到时会有大祸。
裴寂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压迫着房间的众人。
随风都感受到了惧意,面色大变,身子一弯跪在了地上。
“这辈子都怀不上身孕!”
空气凝滞了好一阵,裴寂似疑问又似自言自语出声,语调里满是冷然。
“目前的脉象是这样的。”蔺大夫不敢为了让裴寂息怒说好话欺骗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随风跪在地上,只觉后背一凉。
“大人息怒,名医有诸多,定能补好二奶奶的身子。”随风说完话转头看向蔺大夫,歪头示意他附和着回答。
可不敢再说什么不好的话了,大人动气了。
蔺大夫微抬了下头和随风对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意思是就算神医在世,也治不好二奶奶的病根。
随风上下眼皮一眯。蔺大夫在京城都是出名的,在外人眼中是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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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没有把握,难道二奶奶身子真的受损,不能生育?
那这一个月不就白付出了?
不等随风想太多,上头气场压迫而来,让他们大气不敢出。
裴寂五指紧紧攥在一起,下一刻白玉药瓶在他手中碎裂,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白色药膏混杂着鲜红血液,成线状滴落在桌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啪嗒响。
随风掀眼一瞧,心中一沉。
可大人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不敢上前查看,也不敢劝解什么。
蔺大夫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栗。
怕自己会被灭口。
裴寂狠狠闭了下眼,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字不发拿起帕子擦拭手中的药膏。
锦帕粗鲁地擦拭残留在手中的药膏,几次牵扯到伤口,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发泄出气一样狠狠摩挲伤口。
锦帕在那道口子上来回摩挲,皮肉裂开,露出血肉模糊的白肉。豆大血珠更是控制不住砸落下来。
他眼底不知是何情绪,看起来又狠厉又悲哀。
“大人......”随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想要劝阻。
可这样的大人他心里也着实害怕,话没说完便住了口。
他早都看出来了,大人对二奶奶的心思变了。
或者说大人从见二奶奶第一面心中便有了她,只不过那时候大人不明白自己的心,凑巧二爷要娶一位夫人,二奶奶都契合......
哎!
随风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二奶奶的作用就是生孩子,现在得知她身子有恙,一辈子都怀不上身孕。
那她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只怕是活不长了。
那边要腾出位置来给二爷重新娶妻,尽快让她怀上身孕。
裴寂粗鲁擦拭手心的动作一瞬间停了,五指蜷缩紧紧攥在一起。
手心温热黏糊,他面无表情端起早就凉透的茶水。
随风刚要起身为他换上热茶,哪料下一刻茶杯从裴寂手中飞出,直奔蔺大夫而去。
随风大吃一惊。大人为了保护二奶奶,要杀了蔺大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