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真的是太小心翼翼了,连他都感觉出来了。
这样的她夜晚定是不会拒绝的,依着裴寂的暴戾劲,受伤的只会是她。
云欢怔愣了好一会,盯着裴钰的眼睛,想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裴钰唇角笑意更甚,伸手点了下云欢的脑袋,轻松安抚性的语气。
“你不是说我是个好人嘛,既然我好,那在我面前不用这般小心翼翼,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倾诉,我为你做主。”
这抚慰之话让云欢鼻子一软,眼眶立马湿润了,水花一片。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环抱住裴钰,脑袋贴在他胸膛上。
“夫君!”
裴钰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眉心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却不知该落在何处。
心中莫名的滋味。
云欢这是受了多少的委屈,他随便一句话便让她感动成这样。
“好了,早些休息吧。”
裴钰略显拘束地抓住云欢环过来的胳膊,让她远离自己。
云欢直起身,强压下涌上来的泪花,不让眼泪落下来,眉眼弯弯含着笑意。
“嗯。”她点头。
裴钰不敢直视她纯净澄澈的眼眸,垂下眼帘,带着她走进里屋去。
“今夜好好休息。”
“好。”
裴钰又安抚了云欢一阵,这才缓慢起身离开。
走出房门前,他脚步停顿了片刻,转头深深望了一眼歇息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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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凝滞了一会,他提步离开,去找裴寂了。
想让裴寂今夜不要来鹂院,让云欢好好歇一歇。
毕竟是个弱女子,哪能经得住他那样的蹉跎。
“爷,二爷来了。”下人看见裴钰前来后快跑一步去知会裴寂。
裴寂坐在案牍前处理公务,闻声轻应了一声,继续翻着手中折子,并未起身迎接。
裴钰倒也随意,走进来后自顾自坐下。
下人们为其上茶,随后退了出去。
“瞧你今夜挺忙,便不要去鹂院了。”裴钰开门见山道。
裴寂翻阅折子的手顿住,掀眼瞧过裴钰。
“不想让她怀上身孕了?”
裴寂今夜本就不打算去鹂院,可听着裴钰的话,心里莫名有些不满。
他惯不爱被人指使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裴钰凝了一下,“不差这一夜。”
虽说时间很急迫,但一个月后怀上身孕便好,想来不差这一夜。
“呵~”裴寂冷不丁呵出一声冷笑来,将手中折子撂在案桌上。
“你看过她身上的伤了?”他虽还是那个语调,可听着冷意十足。
裴钰是个温润心软之人,能在这紧迫的时候说出让云欢歇一夜的话,想来是看过她身上折腾出来的伤,心软了。
那些伤他知道都在何处,轻易看不到。
所以裴钰这是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