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衾玉一颗心砰砰直跳,这大概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她仰起脸,眼睛还红着声音却带了点雀跃:“今日我与陆夫人争论,陆公子可还在生气。”
说着,飞快的收回手。点到即止,极有分寸。
陆喻州皱了眉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关衾玉的脸上。
她刚哭过,眼眶通红眼神却清澈,几乎所有情绪都在里面,一眼望到底。不设防,也很好猜。
神态竟和姜稚有几分相似。
陆喻州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不知怎的心底忽地涌出股怒意。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目光凌厉的逼迫关衾玉低下了头。
等看不见那张脸的时候,沉声说道:“别这样看我。”
关衾玉愕然,不解地抬头,陆喻州已经转身而去。
因着随行之人太多,山道又比较狭窄。马车只能依次前行。
等姜稚坐上马车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车队。
天色阴暗,山风吹到脸上像是带着湿意,瞧着快要下雨。
春桃本和姜稚坐在一起,还没坐稳谢宴辞就掀了帘子。
马车仅能容下两人,势必有一人要下车。
春桃看了眼等着的谢宴辞,偷偷朝着姜稚吐了吐舌头,麻利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谢宴辞进了马车,姜稚本想往旁边让让。没等挪动屁股,天旋地转间就已经掉了个个。
竟像是小儿般,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动作让姜稚羞耻不已,裙底更是凉飕飕的。慌张的想并拢腿又被谢宴辞紧紧按住。
“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坏了姜姨娘的清白。”
按在腿上的手十分不规矩。
姜稚大惊,没料到谢宴辞竟还记着这桩事情,一时间又羞又急。
隔着薄薄的车壁,能听见春桃与谢旪说话的声音。
谢宴辞却不管不顾,伸出长指开始解她的衣带。
可能是熟能生巧,他甚至能空出一只手轻抚她的背,另一只手十分灵活的将缠绕在一起的双股衣带,一圈圈绕出来。
姜稚的手紧紧拢着裙子,知道这厮是在恼恨自己执意要回府,不与他去后山泡温泉之事,急忙硬着头皮解释:“妾身早已是王爷的人,哪还有什么清白之身。”
“爷的人?爷怎么不知道,姜姨娘莫要信口雌黄。”谢宴辞已经将衣带解开,开始啃她的脖子。
行的是下流之事,表情却冷傲自持,不可侵犯。
姜稚听着话风就知道他要胡搅蛮缠,顿感头痛。
只是现在脖子被狗叼在嘴里,明明心头有了火气,却又发不出来。
只得闭上眼睛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希望谢宴辞赶紧得了趣儿好放过自己。
谢宴辞亲了半晌,见姜稚只管闭着眼,哼都没哼一声,眉宇间甚至还有些不耐之色,顿觉受了侮辱。
沉着脸,将她给松开了。
姜稚正被缠的透不过气,一个不妨身上一松。似没料到谢宴辞这般快就好了,不由有些怀疑地朝着他的身下看去。
却没想到,一眼就让他炸了营。
“你在质疑本王?”
姜稚心下一惊,只觉不好。
自从跟着谢宴辞回京后,他便鲜少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多半是以“爷”自居,情到浓时“我”也曾说过。
再说本王时多半是生气的时候,就像现在。
姜稚有时不免觉得,谢宴辞看着老大一个,其实也挺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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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一眼明明什么意思都没有,他却急了。
还真是不讲道理。
便也没了好脸色反问道:“王爷在怀疑妾身?”
平日里冷情冷肺的一个人,板起脸来还真有几分唬人。
谢宴辞险些气笑,干脆与她分坐两侧。瞧着样子,不打算理她了。
姜稚掩着扯开的衣襟松了口气。
一时间马车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车轱辘走动的声音。
与宴王府马车相隔着几十米的便是丞相府的马车。
此时摇晃的车厢内江莲音与江心月相对而坐。
江莲音刚被江夫人给训斥过,如今焉头焉脑的靠在软垫上生闷气。
江心月见她表情,便知她还未服气只得轻叹一声问道:“今日你为何要找姜氏的麻烦。”
江莲音听出了江心月声音中的疲惫,不由的眼睛一酸:“长姐这般好,哪轮到她一个小小的妾室欺负!”
她就是不服姜稚在王府处处压了一头。明明未出阁之前,她长姐在盛京颇有美名,前来求娶之人快要踏破门槛。
就连谢宴辞也是三番两次求娶,长姐才嫁。
为何现在就都变了。
江莲音觉得自从嫁给谢宴辞后,长姐就未快活过。
脸上没了笑,人也瘦许多。总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看的让人心疼。
几日前,她还偷偷听到过,父亲想让她去给谢宴辞做侧妃,可是凭什么呢。
江心月见江莲音眼中有了湿意,拿了帕子去给她擦脸又温声说道:“我是你长姐,再如何还用得着你替我出头。况且你是什么身份,姜氏又是什么身份,与她计较岂不是落了下乘。”
“长姐说的轻巧,可知她是如何侮辱我的?”
江莲音再也忍不住流出泪来,哽咽着将姜稚如何打了她,又如何威胁她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自己先去挑衅与辱骂的事却是只字不提的。
江心月果然面色大变。
她虽不喜姜稚,却也感觉她算是个规矩的。
没想到她现在竟这般大胆,仗着谢宴辞的宠爱,连丞相府的姑娘都敢打!
见江心月不说话,姜莲音歪着身子将头放在她的腿上:“姜稚侮辱我便忍了,难道日后长姐生下长子,连我那小外甥也要受她的欺负?”
江心月摸着姜莲音长发的手一顿,目光闪了闪,沉默片刻涩然开口:“我与谢宴辞不会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