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屋子里早已备上冰山。
姜稚落了水,先行去耳房梳洗一番。还没等擦干身上的水渍,谢宴辞也挑了帘子跟进来。
他径直脱了衣袍挂在了屏风上,在姜稚如临大敌的目光中挤进了浴桶。
姜稚起来也不是,呆下去也不是。干脆抱着双臂掩去胸前的春光对谢宴辞怒目而视:“王爷,这不合规矩。”
“好好好,就当爷错了。”谢宴辞简直爱惨里她一本正经的样儿,欺身上去上下其手调笑道:“捂着干什么,好几个时辰没摸了,让爷看看胸脯子小了没有。”
姜稚被挑弄的哼了一声,恼怒之下一张嘴咬在了谢宴辞的肩头。
却不想这一下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吃进嘴里的东西焉还有吐出去的道理。
谢宴辞强拉着姜稚好好交流了一番,直到浴桶的水晃出去大半,才意犹未尽的用衣裳裹着人出了耳室。
姜稚全身就像是被石头辗过一样,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
谢宴辞将她放在榻上,只穿着亵裤,露出健硕的胸膛用绵巾给她绞着头发。
长长的青丝又软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姜稚闭着眼睛还在念叨着谢宴辞白日宣淫,混账之极。又说重欲伤身,房事应当节制……
谢宴辞听的哭笑不得,最后烦了俯下身子亲自堵住了她的嘴。
两人又缠绵片刻,谢宴辞开口说道:“过几日爷要出趟京,估摸着得半个月后才回来。你若无事就呆在院子里,哪也不要去。江心月那边爷会交代一声,免了你的问安和伺候。至于裴若雪你不必理会,若是她来找你麻烦,打出去就是。”
姜稚听他说的轻松,翻了个身:“若不是人家来招我,妾身必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王爷大可放心。”
江心月性子冷淡,姜稚不担心受她为难。
就是裴若雪,这姑娘明显心悦狗王爷,已然将自己视为了眼中钉。特别是头回进府就将她得罪个彻底,也不知下回进宫见了嘉贵妃,她该如何说道。
谢宴辞见她眉间隐有郁色,将一缕青丝缠在指尖把玩笑道:“要不然本王将你送回姜府,呆上几日。再如何难道她们还找到姜府去?”
姜稚听到这话心跳漏了一拍。
甚至有了趁着这个时机,带着沈姨娘跑得远远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遭,就转瞬即逝。
若私自跑了,惹怒谢宴辞的下场她承受不起。
姜稚低眉不语。
谢宴辞想到还对姜稚不死心的陆喻州与宋昭又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手抚上了姜稚柔软的腹部:“只只,等你怀上爷的孩子,爷就进宫请封,让你做爷的侧妃。”
“爷要抓紧时间多干几件漂亮的差事,届时父皇松口也容易一些。”
“所以,这半个月你乖乖的,等着爷回来。”
长秋院一派温情。
裴若雪回房之后扬手就将案上的茶碗尽数扫落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碎裂的瓷片四散,滚烫的热茶溅了满地。
两个小丫鬟站在门外听着,也不敢这个时候进去触她的霉头。
只悄悄躲远一些。
一直到月上中天,一道窈窕的身影,摸进了裴若雪的院子。
苏杳不施粉黛,身后的丫鬟手里提着食盒,敲响了房门。
“你来做什么。”裴若雪对谢宴辞的人一贯没有好脸色。
苏杳虽然身子不好,她却是知道的,这个女人陪在谢宴辞身边最久。
甚至比江心月还要久。
“天气炎热,妾身想着裴姑娘没有胃口,刚好小厨房做了冰酪,特地送来给姑娘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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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让丫鬟去门外守着,亲手打开了食盒。
却见里面放着一碗冰雪冷元子。
用蒸熟的绿豆搓成的丸子清甜可口,辅以牛奶和冰沙,在白瓷碗里沉浮,看着暑气就消了大半。
裴若雪不喜欢苏杳,她送来的东西却不忍拒绝。
僵硬的道了谢,拿着汤匙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一尝,就知道碗里的是好东西。
冰凉的丸子入了口,像是将心口的火气都压了下去。
裴若雪舒展了眉,姿态优雅。
苏杳眼见着一碗冷元子见了底,状似无意的开口:“若是裴姑娘再来早些也能尝尝荔枝酥山。前些日子妾身新得了两筐荔枝,除了给王妃的一些,其余的倒都让王爷送去了姜姑娘院里,现在想起妾身还觉得羡慕的紧。”
“哐当”一声,裴若雪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荔枝精贵,就算是姨母也得的不多,她只是一个妾何德何能让表哥如此抬举!”
在宫里时,裴若雪也尝过荔枝。
嘉贵妃的冰窖里还留有几篮。
可能是存放的有些久,也可能是过了吃荔枝的时候。
虽然看着果肉饱满,味道却带着些苦涩。
裴若雪吃了两颗便不吃了,嘉贵妃还笑称,那点荔枝比金子还贵。
现在听姜稚独自得了一篮,顿时怒不可竭。
苏杳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解释道:“那时姜姑娘刚进府,殿下多疼惜她也是应该的。”
冷元子没吃完,裴若雪却没了胃口。用帕子擦了嘴冷笑道:“我看何止是疼惜,表哥简直是被她给迷住了眼。”
说着看向苏杳:“苏姨娘也是表哥身边的老人了,合该争气一些。再照这个势头下去,过不了多久,怕是要把苏姨娘给比下去了。”
“妾身身子不好有何办法呢。”苏杳眼眶湿润,像是被裴若雪勾起了伤心事:“说起来也不怕姑娘笑话,殿下已经好几年没来妾身房里了。就算是王妃那边怕也是……”
“自打姜姑娘进了府,殿下日日宿在长秋院,已然是独宠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