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疼不已,再也没了责备之心。
忙把姜元宁抱在怀里安抚:“娘的宁姐儿受苦了,好在那沈朗已死,沈府再无翻身之日。要不然我非和他们拼命不可!”
“只是你的名声终究受了连累,若是陆府趁机提出退婚,怕是有些麻烦……”
姜远宁哭声一顿。
她还是愿意相信陆喻州对她是有情的,毕竟,上一世的陆喻州对她百依百顺,连姜稚都能舍弃。
至于沈朗的事,处子之身就是最好的证明。自己寻个机会好好解释一番,也就没事了。
见姜元宁心中已有决断,王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想到一对儿女都是受了姜稚的牵连不免怨恨万分。
她拿了帕子细细擦掉姜元宁脸上的眼泪,低声说道:“宁姐儿放心,娘定会让姜稚那个小贱人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母女二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的话,暂且不提。
不足三日,沈朗的案子便被定了下来。沈冲被撸了官职,一家子都被逐出京城。
姜稚正陪着沈姨娘用膳,闻言只是布菜的手顿了一下,接着面色如常到将盘中的鱼肉夹到沈姨娘的碗中。
沈姨娘没见过谢宴辞,但对他的名声略有耳闻。
一开始知道姜稚定下他还哭过几回,最后从下人口中得知是谢宴辞找到了另外几个人替姜稚作证才让她免了牢狱之灾,心里又复杂起来。
堂堂王爷,身份何其尊贵。若不是对姜稚有几分情谊又怎么会想法子去救一个被歹人掳走的小妾。
沈姨娘借着低头喝汤的功夫,偷偷看了姜稚一眼,她现在出落的越发好了,也越来越有主意。
不知什么时候起,面对这个女儿她竟有了一丝怯意。
用完膳,春桃又添了茶,姜稚略略坐了一会就想起身离开。
沈姨娘赶忙相送,望着姜稚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劝道:“此番多亏王爷相助,我瞧着他对你也是有情的。只只,姨娘知道你不愿与人做妾,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嫁去王府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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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都好,就是性子太犟。趁着有情分在,哄着王爷一些。那三分情,自然也能变成十分。”
回了院子,膳房的小丫鬟不知从哪里摘了几支碗口大的荷花送过来。都是挑选过的,花瓣完整,清香袭人。
春桃喜滋滋的接过,又从荷包里掏出两文钱打发走了小丫鬟。
“姑娘,这花儿真好看,一会奴婢找个瓶用水养着,也是雅致。”
春桃絮絮叨叨的说道,没听见姜稚说话。
转过看去,却见她的手指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荷花的花瓣,明显走了神。
“姑娘?”
“上回父亲给的料子还在吗?”
“那料子精贵,奴婢好生收着呢,姑娘要用?”春桃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瓶,又装了清水,将桌上的荷花插进瓶中。
姜稚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料子听说是西番上贡来的,姜父机缘巧合下得了半匹。先给姜元宁挑过,她嫌颜色老气最后便落在了姜稚手里。
靛蓝的颜色,上面虽没绣什么花样。但里面裹了蚕丝。在屋里看不出来,拿到日头底下十分晃眼像水纹一般。
看着料子,姜稚有些踌躇。
她并非冷心冷肺,谢宴辞待她的好她也知道。
只是上辈子她在陆喻州身上狠狠跌过跟头,男人的话再不敢轻易相信。
谢宴辞如今对她上心,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若得了手,又能新鲜到几时呢?
不过姨娘总归有句话说的不错,谢宴辞帮她良多。
人要知恩图报。
想到那人曾闹着要一个香囊,姜稚叹了口气。
那就做个香囊罢。
拿剪刀裁了布,姜稚拿出册子看图样。
春桃见她看的认真,抿嘴一笑出了房门。
姜稚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头顶落下阴影。察觉有人站在背后,心里一惊险些撞翻桌上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