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川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身后的粗使个个儿牛高马大,莽壮骇人,拿着绳子就朝李卿落走上前来。
翠儿早就吓傻了。
李卿落拉着翠儿快步向后退去,“大公子,祖母还在这青松观。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如此行事!”
李恪川面无表情,如看蝼蚁一般的俯瞰着李卿落:“祖母?她早就不管家中的任何事了。”
“那日的事,我也听说过了。是你蛊惑了祖母跟前的嬷嬷,让她替你出了头。今日我亲自前来,祖母他又岂会再受你蒙骗?”
看着逐步靠近的粗使,甚至还有些熟脸,李卿落想到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这些人一次次的捆起来,冰冷的湖水,湿热的柴房,让她全身痛的发颤的木棍……
甚至最后,她死在绝望中的雪天里,也是他们将她捆起来,丢在了那破木屋内。
虽然心中狂跳,李卿落却捏紧了拳头,并没有再继续后退。
她恨恨盯着这些脸,眼中的恨意如滔天的巨浪一般,还真一时骇住了这些人。
然而就在这时,以凌风子为首的道士们,也都再次全部出现,并团团将李卿落及时的护在了身后。
“善人,我们青松观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李恪川也不客气:“都给我让开!这是我李家的家事!你们青松观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护她?”
她刘草儿不过就是一棵草,有什么好的?
如此粗鄙不堪,丑陋无盐,说她是李家的血脉,李恪川都觉得丢脸。
这些向来不管闲事的道士,却护着她?
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凌风子却道:“既然女善人住在我们青松观,那便必受我们庇护。还请李少将军,勿要把事情做的难看。再如此闹下去,惹到了贵人,可别怪我们没有劝你。”
凌风子的警告,李恪川哪里听得进去?
他从来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这回又带了二十几人,挥手就要将事情彻底闹大,这时突然一声怒喝从院外传来:“都给我住手!”
人群散开,是从不轻易见人的裴老夫人,在一众仆从的跟随下,缓缓走了进来。
李卿落甚至看见,张嬷嬷手中都握了一把刀!
其余的嬷嬷,妈子,婢女,几乎都手拿了武器。
李卿落心中有个猜想:祖母的翠竹院外几乎没有见到过男侍卫和仆从,难道这些年祖母的安危,都是她们这些女子守护的?
这些嬷嬷,从前都是跟着祖母,上过战场的女战士不成?
李卿落心中有了猜想,激动起来,对祖母的敬仰倾佩之心,不由更深。
裴老夫人先是看了眼李卿落,在察觉到她眼中没有掩饰的热烈钦慕后,老脸竟然不由一热。
这丫头,难道当真如此钦慕自己?
裴老夫人不由对李卿落伸手:“你过来。”
李卿落不再畏惧任何,大步走到裴老夫人跟前,“祖母。”
她乖顺温柔的就像一只小猫,哪还有刚刚露出的爪牙?
李恪川也变了脸色,立即从马上下来。
“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
裴老夫人重重一哼:“闭嘴!祖母?我哪敢当你的祖母!?”
“李恪川,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几年不见,你做了少将军,哪里的战绩我未曾听闻过,今日对你这失散多年嫡亲的妹妹,三番两次的霸道横行,倒是见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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