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静察觉出来，小声商议着让田心萍到一边休息，让程向雨自己搀扶着她走路就行。
“没事没事，我这是急的……好孩子，别着急，累了，咱们就坐下歇会……”
“妈妈啊，生孩子这么难啊，妈啊，太吓人了啊……我可不生了……”
程向雨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哭得鼻涕拉着腿都打哆嗦，呜呜哭泣着跟田心萍说着话。
就连姚宁静都被她逗乐了，一边疼的哎吆直呻吟，还不忘了跟程向雨说着打趣的话。
说小雨说的就跟个真事似的，就连对象都没有呢，就一步考虑到生孩子了，你这跨度有点大啊。
看说话能分散姚宁静的注意力，田心萍搀扶着儿媳妇一边说话一边聊着天。
“当年我生志远的时候，天南海北的天天跟着你爸爸一起转移，吃不好休息不好，胎里没有养好，又是早产，哎吆，生下来跟个小鸡仔似的，顶多四斤多啊，我都担心养不活呢，你看看，咱们志远长的多好啊……”
“还有妍菲，妍菲生丫丫和小雨那会，我们都在北大荒，连个大夫都没有，我慌慌张张烧了一大盆水，学着电影上接生婆的样子，拿了一个剪刀用火烧了烧，就帮着接生！
唉，那才叫害怕啊，我们两个啥也不懂的！好在妍菲身体底子好……那是疼了一天一夜啊，妍菲嘴唇都咬破了，好歹把你们俩都生出来了……”
“一天一夜……”
姚宁静听着婆婆的话，脸色更白了。
老天爷啊，竟然还得疼这么长时间吗？
毁灭吧！灭亡吧！
看姚宁静吓的打了个哆嗦，自知说错话了的田心萍急忙掉转话头，说宁静你平日里经常锻炼，身体那么好，产程应该很快的。
话音未落，那种如同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袭来，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吃下去的巧克力扑簌簌都从嘴里掉了出来，姚宁静伸出手死命抓住了程向雨的胳膊，啊的喊了一嗓子，吓的程向雨跟田心萍同时打了个哆嗦。
“妈妈，妈妈，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去找大夫，跟大夫说，给我刨腹产，把孩子从肚子里抱出来……”
田心萍一听就急了，这啥玩意刨腹产，咋听起来好像是要把肚子打开的意思？这可是要人命的，她再稀罕孙子孙女，也不能要了儿媳妇的命啊！
“宁静宁静，你坚持会，坚持会，咱们不走了，这就回床上躺着，你要是疼你就抓妈妈胳膊，使劲抓，妈妈不疼……”
田心萍真的不疼吗，她疼啊！她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一个着急，就连做过手术的脑袋都跟着疼，胳膊被姚宁静攥的都出了淤青，疼的她直打哆嗦，还是咬着牙根硬挺着。
“小雨，小雨，你听我说，你听好了……要是我真的不行了，一定要让孙院长帮着保住孩子，等志远回来，你跟志远说，不用伤心难过，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把我埋在我妈妈那个墓穴的旁边……是我欠他的，来世我再报答他……”
“哇……嫂子你瞎说什么啊，瞎说什么啊，不过是生个孩子的吗，等孩子生出来就好了，我大哥就在回来的路上了！快回来了，你加油，你坚持，你努力呀，你不要瞎说啊……”
程向雨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泪眼朦胧的看着如同遭受酷刑的姚宁静，费劲把姚宁静安顿床上，她自己哭的都喘不动气了。
哗啦……
一阵热流快速从姚宁静的双腿之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