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远懒得管这家人的闲事,重新回到小炉子边坐下,把毛线放到黑狼两条狗腿上撑着,他一脸认真的缠着毛线团。
黑狼一脸的不情愿,狗脑袋都别到了一边。
他可是立过战功的军犬,从战火硝烟里闯过来的,是跟着周志远王守龙抓坏人干大事的,他咋也搞不明白,怎么就沦落到了伸着爪子当婆娘撑毛线的地步?
黑狼郁闷姚宁静倒是乐了,跳下炕头穿上鞋子拿着小板凳在黑狼身边坐下,抬起手在狗脑袋上抚摸几把。
黑狼别过脑袋看看她,冲着自己两条腿上的毛线点点下巴。
姚宁静不由咯咯笑出声,狗头这是示意让她接班干活呢!
“嫂子,嫂子,我知道你在屋子里,你再不帮我,我这条胳膊就断了啊……”
“汪汪汪……”
黑狼倒是急了,直接把套在前腿上的毛线往姚宁静手上膝盖上一套,自己支棱着尾巴就往外跑,用嘴巴打开门对着站在门外的周长在就是一通狂吠。
吓得一手攥着胳膊的周长在慌忙后退两步。
周志远脸黑得比黑狼还黑。
门口滴落了一些血点子,醒目又刺眼。
周长在脸色惨白,右手紧紧按压着左手伤口处,疼的他跟发癫痫般不停颤抖。
“那臭婆娘发狂,上来一剪刀就戳在胳膊上了……”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一阵阵对骂声。
“我们家咋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连个孩子怀不住还敢拿剪刀扎我儿子!”
“老鸨婆子你省省劲吧,你这个老不着调的咋不早死呢……你一天不死这个家一天不得安宁……”
姚宁静脑壳疼,就算是院子里砌了一堵墙,可隔人不隔声啊!
那周长在偏偏赖着就是不走。
“嫂子,疼死我了,大家都知道你能治……”
“我能有多大本事?再说了,治不好残了废了算谁的?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我为什么要治啊?”
“你赶紧走吧,黑狼闻到血腥味会兴奋,会上身咬人的!”
周志远重新把毛线放到双腿上撑着,慢慢悠悠缠着。
“大哥,大哥,你得帮我,你让嫂子帮我看胳膊,我给嫂子钱……”
周长在疼得要死要活,他心里明白,整个林场能够治病的只有胡彩云跟姚宁静两个人,胡彩云被他老婆打得爬不起来了,目前为止只能姚宁静帮他了。
再心疼也得出钱!
“十块钱,现在就要给钱!”
“行行行,我这就去拿钱!”
他答应得爽快,急急忙忙往回走。
姚宁静厌恶看一眼地上滴落的血点子恶心地撇撇嘴巴,黑狼嘴巴也跟着歪了一下。
回屋子把棉袄穿在身上,从鞋盒里翻出一点绷带和紫药水一块医用棉花,想也不想找到一个茶碗倒上一点老烧酒,接着把棉花泡了进去。
赚谁的钱不是赚?更何况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受点罪。
看周志远拧着眉头看着她,她急忙解释一句。
“昨天胡彩云来西边,被蔡红花打了,医药箱子被砸烂了直接扔了,我把里面的药物捡回来了。”
顿了顿,特意解释一句。
“用烧酒泡棉花是用来消毒的。”
她摸了一下鼻子不好意思笑笑。
周志远起身把毛线收好,起身来到院子里拿了一把铁锨,铲一些黄土盖住血渍,起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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