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军问的样子,还挺真诚。
茹玥内心有点小感动:
“也不算是。但是昨天你不是说老仲骂了他吗,显然,他受了刺激,在家里躲进柜子里,还自己掐自己脖子。是不是和你刚才说的情况很像?”
肖军小眼睛里的神色还挺担忧:“他……没伤你吧?”
茹玥白了他一眼:“怎么会呢。他的潜意思里,压根就不想伤人。他只是在模仿老仲。”
“啊?啥?”
帮助仲宸能走出那个状态,茹玥是需要梳理思路的,而肖军是个理智聪明且可靠的人,茹玥咬着唇想了想,觉得跟肖军说一说也无妨:
“他神智不是很清醒的状态下,隐隐约约地告诉我,很小的时候,罗深琴冤枉他也虐待他,具体什么事已经不可考,但他的最后印象停留在罗深琴把他塞在柜子里。然后应该是老仲回来,罗深琴还告状,老仲就要掐死他,真掐哈,他的表情眼神什么的,都模仿得很到位。
我相信,那就是他记忆最深处的样子。老肖,你做刑侦的,就算不是科班出身,时间久了你应该也能懂一些心理学。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可能最终决定着他的情感水平以及行为方式。在一个幽闭狭窄的空间里,一个父亲对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做那样残暴的事,对这个孩童的心理创伤会有多大?你能想象吗?”
肖军和她对视一下,然后就奋力掷下烟头:“卧槽!原来这样!”
茹玥的脸色也很沉郁:
“是啊,就是这样。好在他小时候大部分时候是跟爷爷在一起,而且生活规律,有工作有运动,独来独往惯了,情绪比较平稳,所以精神上还能抵抗,只要没有特别场景刺激,基本上没事,不然就真的很糟糕。
以后我会注意,尽量不让他看到一些可能会刺激他的事物的,老仲那边有什么事,你也尽量不要找他,减少他和老仲的接触。对了,市里医院有消息吗?我是说那个烧伤的。”
肖军撇嘴:“没有!不过看那个样子是好不到哪里去的。烧伤啊,你知道吗,这玩意儿很痛苦的,先治疗,再削痂,再植皮,每个环节的感染风险都很大。有得熬呢,熬到一半死了的也挺多,医生这么说的哈!”
茹玥嘴角不屑地扯了扯:“本来我觉得,罗深琴烧成这样,我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追究她入室盗窃还把房子烧着的事,多少有点过分,但现在,我还就是要追究!趁着她还没死,我得正式报案!”
“报,报!让他们赔!那我现在就去查那个大铁门上指纹和钥匙丢失的事,昨天仲宸还说了,罗深琴是六指,即便现在火灾了,但还是会有她指纹留下了,很容易识别。”
“谢谢你。对了,这个给你。”茹玥说着,塞过去一把钱:“挺迟了,你先去吃饭。”
“给我钱干什么?”肖军又塞回来:“有没有搞错!我没钱吃饭吗?”
“不是啦,你帮帮忙嘛,仲宸病了,你吃饭的时候,顺便帮我去荣华饭店弄几个可口的小菜,一会儿我给仲宸吃。”
肖军捏住钱,脸都要绿了:“你!这也差使我?我还以为你请我吃呢!”
茹玥笑起来:“你刚说啦,你又不是没钱吃饭。”
“你个小气鬼!”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些钱有得多呀,拿着,正好我走不开,你得多叫几个菜,帮我请小沈他们吃顿饭,前天不是还麻烦他们来乡下救我呢嘛。”
肖军这下没客气,收了:“对了,说到这个,你那两个爹娘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按章办事啊,同志!”
想不到肖军还是劝:“要我说,算了吧。”
“肖军同志,我父母对我做的,和老仲对仲宸做的,也差不多。”
“我明白,但是……不是我非要劝你,你好好想想罗深琴的事。这世上吧,有些事不要过头,那啥,有些事太过了,反而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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