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里面住的,可能就是樊清了吧?
想到这点,茹玥不禁探头往里看了看。
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很瘦很瘦的女人,一只手绑着夹板,其他的身体盖在被子下面,特别特别的单薄弱小。
她的脸蜡黄,大概是因为牙齿被敲掉好几个,她的嘴和双颊都有点瘪进去,头发眉毛也很稀少,嘴唇都是干裂的,这使她看起来特别苍老。
而最让人难受的,是她望向门口的眼睛。
那眼神,是那么的绝望和悲哀。
凌晨在地窖的时候,一开始非常暗,茹玥根本就看不清她长啥样,即便后来郑金龙他们弄了手电筒下来,但樊清的头发杂乱地粘在脸上,也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现在看清了,真是一种视觉的冲击。
樊清能活着,太不容易了。
茹玥扪心自问,如果是她被人关在地窖里折磨一个月,是不是还有勇气活下来?
答案是,很难,很难啊!
樊清,是以为自己的父母牵挂她,她才努力活下来的,可现在那对父母是什么意思,不认她了吗?
茹玥带着这样的疑问,扶着她的肖桂花更是压不住她的好奇心,一个劲地问着旁边:“出什么事了吗?这是怎么了啊?”
还真有人回答她。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婶压着声音说:“哎哟,作孽哦,我听人说,她是被人强了,关了一个月的,身上都被弄得不像样了,现在她父母看她这个样子,说不是他们的女儿,不认她!哎哟,真的太不像话了,我都听见这个女的喊爹喊娘了,但是那个爹娘就是不认呢!”
“啊?她就是……”肖桂花说到一半,转头看茹玥。
茹玥向她挤挤眼。
肖桂花误会了,连忙扶着她往厕所走:“不好意思,看我,又开始看热闹了,呃,我,我也不是看热闹,我就是,就是心里挺难受的。”
茹玥摇摇头:“我没想说你看热闹,我的意思是,先不要在那里议论了,一会儿你去跟那个警察说一下,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帮忙给樊清换了病人名字,再换个病房,所有的费用我负担,另外,你有没有稳当的人选,找一个来,帮忙照顾樊清一段时间,尤其是要看着她,别让她寻死,就说等她伤好了,我可以给她工作,既然父母不认她,她就更该混出个样子来,让他们后悔。”
肖桂花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哎!就是该这样想!老板,我去找,找老实本分的好人照顾她。”
下午的时候,肖桂花就带了一个五十多岁女人过来。
“老板,她是以前教过我织毛衣的老姐妹,叫蒋阿菜,她家男人早走,没有孩子,以后是望侄子的……”
肖桂花说着,向茹玥挤了挤眼睛,才又说:“家里就她一个,人是很爱干净很勤快的,你看看行吗?”
茹玥明了。
所谓的“望侄子”,就是在农村,有那些没结婚或者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孩子的,以后老了,要指望侄子或者外甥什么的来养老。
这种关系……
想想都是很不容易维持的。
万一指望不上呢?还望什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