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军觉得郑金龙这次说的是真的,便点点头。
看他脖子上肩膀上都是血,还问了句:“你怎么搞这一身血,你这身上的伤口……”
郑金龙大拇指往自己心口处戳戳,骄傲地说:“小老板娘割的!我一声没吭!牛逼吧?”
肖军笑得不行不行的:“牛逼!上去喝鸡汤补补吧。”
“可不是!”郑金龙抬腿走了几步,回头:“这臭地方,你不走?”
肖军:“你没看见下面还有个人?”
“有人?哪儿?我心里眼里只有小老板娘啊,哪儿还有人?”郑金龙四处看,最后一指躺在地上的樊清:“那个?死的吧?”
“滚你的!”肖军推了推他:“快走,你他妈好歹有点人样,别给我装傻,上去给我拽条床单下来吧,我给人裹一下。”
“那个也是老畜生掳来的?哎哟喂,我艹!这老畜生是狠得没边了啊,得,我上去帮你治他!”郑金龙骂骂咧咧地上去了,还真丢下来一条床单。
肖军走过去,先小心翼翼地帮樊清盖住,才蹲下身说话:“你该都听见了吧,我们是警察,现在救你出去,你是樊清还是张美娥?”
樊清眼泪“哗哗”地流:“……樊清。”
“这些日子受苦了。能动吗?”
“手臂断了,也,不能坐起来,头晕,浑身疼。就是……我……我爸妈……找我了吗?”
“找了……是我们无能,没找到你。对不起。”肖军声音沉闷。
真的想不到,一向淳朴的郊区,出了这么恶劣的事情。
迟家泾是一个大队,不是一条路啊,这个大队有十二个生产队,三百多户人家,一千多人口。
肖军他们在这附近村子挨家挨户找过的。
但是三百户人家,能怎么找?有的人家都不会进去看的啊!
谁又能想到,人会藏在一个看起来朴实得不得了的、庄稼汉家的地窖里呢?
樊清眼泪流得止不住:“我,我就是想着我爸妈会伤心,我才努力活下来的,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死了,呜呜呜……”
“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你爸妈……找你找得很辛苦。”肖军说这话的时候,别开脸。
有时候,不能说实话。
他也已经不确定,什么才是实话。
一开始,那对父母是挺着急的,但是眼见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樊清的对象又去要走了所有的聘礼,说“樊清跟人跑了”的流言传了满城,他们基本上就已经放弃这个姑娘了。
这年代,姑娘出了这样的事,即便人人都知道她是受害者,但不妨碍他们议论她、歧视她、排挤她,甚至,孤立她。
这个姑娘回去,等待她的,可能是比现在更加煎熬的生活。
但是他一个当警察的,又能怎么办呢?
唉!
肖军帮樊清裹好床单:“我现在抱你上去,好不好?”
“好,谢谢你,同志……呜呜……”
好轻啊!
肖军抱起樊清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轻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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