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军正在给茹大涛大讲特讲蔡贵根和唐自红家里的事呐:
“……拘留了十几天嘛,因为当时蔡贵根拘留的时候也没人送生活用品,大冬天的,用了拘留所的,所以拘留结束的时候,拘留所就通知家属必须来交钱,不交不放人。后来啊,拘留所的同志告诉我,不是那个唐自红去交的钱,是蔡贵根的老娘去交的。老太太在拘留所那边就大骂蔡贵根,说找了个扫把星回来。
说‘自从这个姓唐的女人进了门,家里大小事情没停过,看看,这不,你蔡贵根又被抓了,你眼瞎,你找这么个东西,这个扫把星,迟早有一天把你弄死,把老娘我害死’。再后来,蔡贵根回家没两天,他们街道又报警了,说这蔡家一家子打架,唐自红把蔡贵根的弟媳妇打了,要局里去抓人。
又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谁去啊?那边街道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才有人去看了一下,但是也就教育了几句,能怎么着?不就是两个老娘们打架吗?扯掉了头发,撕破了脸,这样的事情都要抓的话,我们来得及吗?”
肖军说到这里,无奈地摇着头,咪一口酒,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看得太多了,老茹啊,你离婚,绝对是你的福气!离得太好了好吗!来来来,我敬你!”
茹大涛被他说得也挺高兴,两人喝酒。
肖军再看看仲宸,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看得太多了,你,一定会结婚的,别逞强,你会的!”
仲宸凤眼看看他,手伸向酒瓶,肖军连忙一把抱住酒瓶:“好了我错了,我不说。我只是喝多了,我不说了。”
仲宸就笑了:“我给你倒酒。”
肖军还不信,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仲宸掰开他手:“真给你倒酒。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给茹叔帮忙。来,兄弟,给你满上!”
“哎哟哎哟哎哟!”肖军端着酒杯,惊讶极了:“这种话,我可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呢!”
“那可不,平时都是你求我啊,我又不求你!”
“哈哈哈哈,行了,兄弟,我懂了!喝酒喝酒。”肖军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瞟茹玥。
茹玥只当没看见,肖军还故意喊她呢:“哎,茹玥同志,你不是要谢我吗,你就不给我倒杯酒?还是你要让仲宸帮你?”
正这么开着玩笑呢,本就没关好的雅间门被推开了,楼下柜台的服务员探进头来喊茹玥:“唉,那个女同志,麻烦你来一下,行吗?”
茹玥就出去了,在走廊说话:“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那个,同志,你把橱窗里的毛台买光了,但是今天有领导来吃饭,之前已经拿了几瓶酒了,没想到不够,还要。我把毛台都卖给了你,现在领导骂我做事没头脑呢!我就想来跟你打个商量,你能把今天的酒退了吗?省得我吃排头呗。”
服务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手指又白又嫩,在没有这件事之前,脸上都是很高傲的表情,这会儿虽然说得有点委屈,但那份骨子里的骄傲还在,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这情况想一想就很好理解,这年头,能到国营饭店当服务员的,那家里头是有来头的,这小姑娘说不定是饭店某位领导的侄女外甥女之流呢!
所以这种服务员,不至于非要交好,但实在没有必要得罪。
茹玥就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语气轻松:“你长得这么漂亮,被人骂可不行,你说要退就退呗,哈哈哈!”
服务员脸上就释然了,也笑了起来:“哎哟,那谢谢你了,我叫秦萌,你叫什么呀?”
“我叫茹玥。草字头加如果的如,王字旁加月亮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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